聽了他的講述,我從頭涼到了腳底,一下子癱軟的跌坐在椅子裏,撫著額頭,喃喃自語的,“怎麼會這樣……實在太突然了,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我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我搖著頭,再看向他,“真的有這麼嚴重嗎?嚴重到連你都解決不了?這明顯就是栽贓陷害的,你把事實說清楚不就行了?反正你的身份地位擺在這裏,警方也不敢亂來是不是?”
他還是麵色沉重的,“事情遠比我告訴你的複雜,反正,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一步就是離婚,以最快的速度去離了,我不想你被拖下水……”
我聽到離婚二字就心痛了,“必須要離嗎?我想跟你一起承擔,我不要離婚!”
“別胡鬧。”他嚴肅而冷靜,“這個案子很重大,連副市長都親自下了命令……我現在被盯得很緊,處境也已經非常危險,這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你這次必須聽我的話,去離婚,把損失降到最小……等以後風平浪靜過後,我們再重新複婚就可以。”
雖然清楚這隻是假離婚,就跟那些買房離婚的人一樣,從法律上解除婚姻關係而已,並沒有什麼大不了,可是我還是下不了決心,簡直心如刀割!我不願把自己跟他撇的幹幹淨淨,得到他的財產卻又跟他沒什麼關係了,讓他一個人去麵對這番風雨,我真心做不到。
所以我仍舊是糾結的搖著頭,任性的說,“就算萬一要坐牢,我也陪你。如果你被抓了,我也不想活了。”
“你能不能清醒一點?!”他有些冒火了,“還沒聽懂我的意思嗎?孩子還那麼小,我媽年紀又大了,還有凝聚了我這麼多年的心血的賽歐……如果你也出事了,到時候誰去保護他們?”
“……”我被堵得啞口無言。
是的,他說的沒錯,我不能出事。如果我們倆都被抓了,真的去坐牢了,到時候不但賽歐被人吞並,石賽玉被韋家的人驅逐,孩子也沒人撫養,說不定還會流落街頭……這些慘劇,光是想想就覺得喘不過氣了,所以,我得冷靜。
經過商討,我不得不暫時同意了和他離婚,我們也約定先不把事情透露給石賽玉,因為她本來就被韋鵬程的去世弄的病怏怏的了,要是突然又聽到這樣的噩耗,肯定會加重病情,不如先隱瞞著,我們自己私下裏悄悄去解決。
一夜無眠,頭痛欲裂。
第二天,我和韋連恒真的開著車子去了民政局離婚。回想著當初來這兒跟他結婚的場景,還曆曆在目,那時,他騙我來這兒,逼著我先照了證件合照,然後又逼著我去領了結婚證,我們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成為了夫妻,快得我不敢想象,如今呢,不過才幾年時間,我們卻又以另外一種心情走進這裏領離婚證,多麼諷刺!
整個過程我都是暈暈乎乎的,眼圈紅紅的,全是他在跟辦證的人員交流相關的信息。反正最終,我們拿到了離婚證,正式解除了婚姻關係,然後又回到了車上。
坐在副駕駛上,我再也忍不住哭了個昏天黑地!我怎麼都想不通,為何幸福這麼短暫?本來以為鏟除了那些牛鬼蛇神,一切都歸於平靜了,為什麼老天還要給我開這麼大的玩笑??
韋連恒心裏也非常不好受,他一邊抽煙一邊安慰我說,“別這樣,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反正有沒有結婚證,你都是我老婆,這是永遠改變不了的事實。”
我搖著頭,混亂的說,“我隻是怕你出事……你如果去坐牢了,我該怎麼辦?”
他卻輕鬆的安慰我,“不會的。我又沒真的犯罪,真相遲早都會出來的。放心吧,這個事情讓我自己去處理就行了,我知道該怎麼做的,你不要太有心理壓力。”
“那你想過嗎?究竟是誰陷害的?”我激動的說,“如果就是韋家那幾個人,我們就去找他們說清楚,讓他們撤案,大不了把爺爺留下的遺產都如數換給他們,這不就解決了?”
他搖搖頭,“和他們無關。”
“那到底是誰?”我又再頭腦裏搜尋了一遍,“一定是韋連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