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香港了,而且又做了歐氏的總裁,”左承浦的話如一個攪拌器,將她的心徹底攪亂。
她的目光望向遠方,看著灰暗的天空,心裏默默的說,原來你什麼都好。
他除了忘記她,什麼都沒有失去,而她呢?卻在這場婚約裏丟失了一顆心。
想起簽過的那張離婚協議,她知道或許已經生效,而他和她終究不再有任何關係,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在風中被吹的冰涼,似乎冷的都要結冰。
“忘了吧,忘了吧,”她每對自己說一遍,心就像被別人扒去了一層,到最後全是血淋淋的痛。
左承浦扶住搖搖欲墜的她,回到她租住的小窩,整間房子簡單的讓人難以相信,卻給人很溫馨的感覺。
冉檸看著左承浦眼裏的詫異,她慘淡的笑了,“這樣的住處,還是用他的錢買來的。”
左承浦低歎,“這樣的生活才最真實,不是嗎?”說出這句話時,左承浦竟感覺到了一種作男人的責任。
“小浦,你不是還要上學嗎?”想到香港大學,冉檸隻覺的像做了一場夢。
“你都不上了,我幹嘛還要上?”左承浦笑著反問她。
冉檸搖搖頭,“我和你不同,我隻是個……”
左承浦伸手,指腹按在她的唇邊,“你和我一樣,我們都是平等的。”
他不喜歡她的自我貶低,不喜歡她的自卑感,他喜歡那個就算流淚都還帶著倔強的她,他喜歡那個麵對危險,仍然淡定自如的她。
喜歡。
第一次,左承浦承認自己的感覺,他真的喜歡上了眼前的女人,明知道不可以,可他還是無法控製自己。
在她離開以後,他的心總會不由的牽掛她,擔心她照顧不好自己,擔心她肚子裏的寶寶,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擔心總是不由自主。
他仿佛欠了她什麼,隻想努力的去還。
她看著他的眼圈再次泛紅,左承浦搖頭,“都說過了,孕婦不能掉眼淚,不能哭的。”
他不說還好,一說她眼裏的酸澀更重,淚水還是掉了下來,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溫溫的,還帶著她身體的熱度。
“我餓了,能給我做點吃的嗎?”知道勸說已經沒用,他岔開了話題。
冉檸用手背抹幹眼淚,露出尷尬的笑,“你等一下,我給你做飯!”
這樣的話落在他的心底,格外的溫暖,讓他突然想到了家,想到了姐姐。
趁冉檸去廚房的空檔,左承浦查看了一下房間,兩室一廳,除了她睡的一間臥室,還有一間空著,他淡淡的一笑,脫掉身上的外套,將空著的房間收拾一通,然後將自己的行李全部搬到那間臥室。
冉檸端著一碗麵和一盤炒菜出來,“你隻能吃這個了,家裏的菜都被我吃光了,我準備明天再去買的。”
“好,明天我陪你一起”,左承浦沒有一點介意,洗過手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看著他吃的香甜模樣,冉檸仿佛又看到那個人,兩個人的樣子交織在一起,她恍惚的以為是他來了——
這就是愛情的錯覺,想到極致會把別人當成他,可是真正的他卻遙不可及。
冉檸雖然不同意他住在自己這裏,可他卻堅決以照顧她為由留下,而且說懷孕的女人隨時會出現意外情況,他有這個責任保護她,算是為第一次傷掉她的孩子補錯。
終是沒有再拒絕的理由,其實她也有私心,一個人的時間真的難捱,而她終是害怕了那份孤單,那份在孤獨時的思念。
左承浦的到來給冉檸的生活增添了不少的樂趣,他幾乎用所有的辦法來擠占她的時間,不給她想念另一個人的空間,她也在這樣的簡單裏,將那顆想他的心慢慢封鎖起來。
如果可以,或許不久她也可以將他忘記——
五十平米的小屋被左承浦收拾的像模像樣,甚至她的房間都被他刷成兒童的世界,看著這些,冉檸好期望寶寶的快點到來。
她的小腹已經有些隆起,走路也沒有以前輕便,左承浦看著她笨笨的樣子,就叫她大企鵝或企鵝媽媽,兩個人在這樣幹淨的世界裏,簡單的過著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