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室裏,音樂緩緩的流淌,她抱著小五,坐在那裏,一遍一遍聽著哀傷的曲子,可聽了一個晚上,她卻不知道自己都聽了什麼。
小五窩在她的懷裏睡去,而她那樣倚著地板也漸入夢鄉,夢裏,全是他的冷漠,她覺得冷,冷的有些發抖。
城市的一角,一個男人正在做著抉擇,下午回去的時候,聽到她對小狗說要離開,他的心如被別人劃了一刀,而晚上她那個求和意識明顯的電話,將他不確定的心,徹底的攪亂。
夜色,越來越濃,城市的喧囂早已謝幕,可他的心卻靜不下來,好久,他終於忍不住,拿起了桌上的車鑰匙,朝著那個有她的地方駛去。
他才進別墅,就聽到悲傷的曲子傳來,看著CD室還亮著燈,他不由的走過去,而地板上,一個女人正抱著雪白的小狗坐在那裏。
腳步不由的走近,她都沒有發覺,原來是睡著了,看著她明顯又瘦下來的臉,他的手指拂過她的臉頰,“還數落小狗,自己都還沒有學會照顧自己?”
他指尖的涼意讓她驚醒,看到在她麵前放大的臉,一雙美麗眼睛定定的看著他,似乎不相信。
小五也醒過來,看到那個渾身冷氣的男人,衝他汪汪的叫了兩聲,歐子言瞪著她懷裏的小東西,嚇的它從她懷裏逃開。
“睡地板會著涼,回屋睡吧,”說完,站起身離開。
望著他高大的背影,她眼底一熱,一股心酸溢滿胸口。
沒有暴戾,沒有冰冷,這樣的他讓她不相信,過了好一會,她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手撐著地板站起來,朝著樓上的房間走去。
如她料想的一樣,他在書房,在門口猶豫了幾秒,她還是推門進去,他打著電腦的手停住,卻沒有抬頭,“有事?”聲音平淡的聽不出他的情緒。
“呃……謝謝……”她遲疑了幾秒,還是說出口。
他沒有說話,停下來的手又敲響電腦,仿佛她呼出的空氣帶有病菌,那麼的讓他生厭,她怔怔的看了幾秒,悄悄的退開。
聽著那輕微的關門聲,他停住,而眼前的電腦上一片模糊,他都敲了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
突然,他有些後悔,後悔自己不該回來。
回到臥室,冉檸在門邊又發呆了好久,才怏怏的去了浴室,他的冷漠提醒著她,他回來並不代表他們的關係緩和。
站在蓬頭下衝洗著身體,那溫熱的水卻暖不了她的心。
擦幹頭發,走回臥室,不由的四周看了一下,沒有他的身影,不該有期盼的,也不能有期盼,可她還是會有盼望。
將自己縮在床的一角,仿佛偌大的床,隻有那一塊是屬於她的,左淑在的那幾天,他溫暖的懷抱,竟刻進了她的記憶,這幾天他不在,每夜她都會醒來,而身體周遭的冰冷,讓她不由的就想起那個人。
她竟不知不覺習慣了睡在他的懷裏,習慣了他的溫暖。
習慣……
她竟習慣了有他。
剛才在CD室竟睡著,可現在她躺了好久,卻沒有一點睡意,而隔壁的書房,靜的沒有一點聲音,她睜著黑漆漆的大眼睛,隻覺得這長夜特別難捱。
直到天亮,她才慢慢閉上眼睛,而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天已大亮,看到床頭的錄取通知書,她才想起上學的事,慌張的起床,洗漱,便向樓下奔去。
樓梯下了一半,她看到了那個男人,穿著水綠色的襯衣,格外的清爽,而他抬頭看她,兩個人的目光相遇。
“萍姨,幫我叫車,”冉檸收回目光,有些著急的看向萍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