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覺得冤枉,他憑什麼就這樣冤枉她?她究竟做了什麼?就讓他這樣說自己,難道那個女人隨便一說,他就相信了?
他因為她的話轉身,室內清亮的燈光,打在她的身上,那一臉淚水的委屈,仿佛他真的冤枉了她。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或許他此時會心軟,可是他聽的真切,而且她也親口承認和江可盈一起喝咖啡。
“喜歡誰?愛誰?什麼時候你開始關心我了?還是你嫉妒了?”他一直緊繃的臉,突然露出輕蔑的笑,那笑仿佛在嘲弄著她。
她含淚的眼看著他,嘴角是苦澀的自嘲,“我知道自己沒有那個資格,也從來不想去關心什麼?你愛和誰曖昧是你的事,你和你未婚妻的浪漫史,我也不想知道,麻煩轉告你的女人,不要拿那些我不關心的東西來找我炫耀或示威。”
他看著她,目光裏帶著怒氣。
“我不想和你吵架,以後你過你的,我過我的,”她說完走向沙發,整個人跌坐在那裏,全身像是被人抽走了力氣。
你過你的,我過我的!
一句話將兩個人撇清,可是他卻偏偏比她執拗,她越想的事,他就越不會讓她實現,“很可惜,這裏是我的家,要想真的分清,還是很難。”
冉檸閉上眼,她怎麼忘記了,現在是在他的地盤上,而她又有什麼資格和他講條件,她隻不過是他買來的女人。
那凝在她臉上的傷,在燈光下如水的波紋閃過,他的心不由的一疼,轉過頭,大步朝樓上走去。
每一次都是這樣,他和她隻不過說了幾句話而已,而她便像是經曆了一場聲勢浩蕩的戰爭,損心失力。
口袋裏的手機嗡嗡作響,她拿出來看到是阿南,虛弱的按下接聽鍵,那端便傳來阿南急急的聲音,“大嫂,你沒事吧,大哥就是那脾氣,你解釋一下就沒事了。”
“沒事,”她虛弱的不想多說一個字。
“哦,那他在家還是出來了?”
“在家!”
“啊……那就這樣吧,不過,老大生氣是因為在意你,”阿南匆匆的掛掉電話,似乎在害怕什麼。
冉檸握著手機,呆愣。
他在意自己,是真的嗎?
想起了之前看過關於他的緋聞,想到了他對江可盈的溫柔,還有他和左亞那些誰也無法跨過的過去,他會在意自己嗎?
不會的,他不會的!
江可盈說的沒錯,她配不上他,一絲苦澀由心間升騰。
歐子言站在窗前,她的話響在耳邊——
“麻煩轉告你的女人,不要拿那些我不關心的東西來找我炫耀或示威。”
江可盈對她說了什麼嗎?他的頭微痛,揉了揉眉心,熟悉的按下一串號碼,“你對她說了什麼?”
那邊的女人帶著慵懶的睡意,“問你老婆就好,這麼晚了,真煩!”
“江可盈,我警告你,以後離她遠點,”歐子言說完憤憤的掛掉電話,同時仰頭喝幹杯子裏的紅酒,那腥紅的液體順著嘴角溢在白色的襯衣上,那麼的豔麗。
冉檸一直坐著,坐的雙腿都麻木,本以為他又會像平常那樣很快下樓,然後走掉,可是從他上樓到現在都過了好久,樓上卻沒有任何動靜。
夜,越來越靜,冉檸置身在偌大的房子裏,周遭隻剩下她清淺的呼吸,和時不時的歎息。
偶爾,她會瞟一眼樓上,可那靜謐讓她的心更加不安。
從中午到現在,她滴水未進,胃裏翻騰著惡心,她起身去了廚房,看著飯菜卻全然沒有胃口,倒了一杯牛奶,喝在口中溫溫的,那溫暖順著舌尖傳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