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一個多月前,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我一顆死了的心,像一下子被注入了興奮劑又活過來,可是我的腿,讓我不能,讓我不敢,我一次次傷害你,可是每傷你一次,我卻更疼……”
左承浦說到這裏,淚水從臉頰滴落,滴在她手背上,他吻著她的手,哽咽讓他說不下去。
他從不輕易掉眼淚,就算是雙腿變成這樣,他都沒有哭過,可是今天卻在一個女人麵前失聲,左承浦嚶嚶的嗚咽像是個孩子一般。
葉玲瓏依在門口,聽著裏麵的聲音,心裏堵的難受,“天啊,不要再折磨他們了,快讓她快點醒來吧,”她在心底呐喊。
“雪兒……”一個尖銳的聲音猝然響起在屋內。
“哥……”葉玲瓏推開門,卻看左承浦已經從輪椅上跌下來,半個身體跪在床前。
“哥……”葉子跑過去,卻看到歐雪整個人在床上正不安的扭動。
“念念……左承浦…….”
“左承浦……念念……”
她的嘴裏始終叫著這兩個名字,手在空中胡亂的抓著,像要抓住某種依靠似的,左承浦緊緊的將她的手放在胸前,“雪兒,我在,我在……”
“哥……怎麼辦?雪兒姐怎麼了?”葉玲瓏也被眼前的情況嚇到。
“叫醫生,快叫醫生,”左承浦半個身體趴在她的身上,似乎來壓製她的不安。
葉玲瓏跑出房間,她覺得這樣的折磨比讓人死都難受。
醫生來到的時候,歐雪已經安靜下來,隻是左承浦的手和臉都被抓傷了,現在都還掛著斑斑血跡。
“她為什麼會那樣?”左承浦問。
“她一定是精神上受到了刺激,剛才的表現應該是她內心掙紮最真實的反應,這樣的情況還會反複,左先生要有心理準備,”醫生的話左承浦一個勁的搖頭。
“我要她醒來!立刻,馬上!”左承浦如果不是腿不方便,估計一定會給醫生一個拳頭。
“這個……隻能看她自己的意誌,現在病人在排斥醒來,似乎醒來有她不願麵對的事情,”醫生隻能這樣給左承浦解釋。
她不願麵對的事情……
左承浦苦笑,是他傷了她,是他害她這樣的……
下一秒,他竟對著自己的頭捶起來,“我混蛋……混蛋……”
“哥,你不要這樣傷害自己,雪兒姐看到了會心疼的,”葉玲瓏跑過來護住他。
“左先生你這樣激動,隻能讓她更加的不安,更加劇她抗拒醒來的情緒,如果可以,你最好給她講一些從前輕鬆愉快的事,這樣對她醒來才有幫助,”醫生看著這樣的左承浦,隻能給他這些建議。
“哥,你聽醫生的好不好?雪兒姐會被你這樣嚇到的,”葉玲瓏也在一邊勸著。
醫生見左承浦的情緒不再激動,給葉玲瓏使了個眼色,兩個人退出了房間。
“這是外傷藥,一會你給左先生擦一下,剛才我已經檢查過了,歐小姐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就是她的精神還一直處於緊繃狀態,”醫生將藥膏遞給葉玲瓏。
“那她到底什麼時候能醒?”葉玲瓏還是比較關心這個。
“不好說,像她這樣的情況,有的人可以睡上一周,或者更長時間,這要看周圍的環境,剛才你說,她一直念叨著的名字,或許那是突破口,”醫生提醒葉玲瓏。
“好,謝謝醫生,”葉玲瓏想著歐雪叫著的名字——左承浦、念念。
念念是誰?葉玲瓏覺得好奇。
“你問念念幹嗎?”李基炫在酒店裏也是坐立不安,可他知道自己又做不了什麼,聽到葉玲瓏的電話,他沒有好氣。
“是雪兒姐夢裏一直叫著念念和哥的名字,醫生說可能會對她的蘇醒有幫助,”葉玲瓏耐心的解釋。
李基炫想到了一句話,連死都不能忘記的名字,隻因那早已刻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