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現在就為那個男人守貞潔了?”李基炫有些受傷,有些不滿。
歐雪抓著他的胳膊,“你別鬧了,我現在心情真的很差。”
李基炫看著她,一年的時間,她又多了一些成熟的印跡,隻是這份成熟裏又有著讓他心疼的憔悴。
“我後悔了,”李基炫突兀的冒出這麼一句話,讓歐雪沒反應過來。
“我不想離婚了,你跟著他並不好,”李基炫又解釋了一下,讓歐雪立即了臉色。
“不可以的,我不可能再丟下他,你是開玩笑的,真是開玩笑的,對不對?”她慌亂的抓著他的手臂搖晃,讓他的車子都開不穩。
李基炫看著她的緊張,心隱隱作痛,“想要完整的回去陪那個男人,就放開你的手。”
歐雪愣了半晌,一下子明白過來,她的手臂不重不輕的捶在他的身上,“死家夥,還像以前一樣耍人?”
李基炫笑笑,他很想對她說,剛才那句話他是認真的,他真的不舍得放開她。
縱使過了一年,他依然無法忘記眼前的女人,她就一粒罌粟在他的心裏生根發芽。
歐雪望著窗外,新加坡花園廣場上的大鍾敲響,讓她的心一顫,這個時間他該打針了,海倫會像她一樣,給他輕揉後再打嗎?她不由的擔心起來。
一個月的相處,又讓他滲入到她的生活,似乎已經撇不開了,在她離開他的這十幾個小時裏,她會惦記他吃藥了嗎,喝水了嗎?
他就像一枚毒藥,在她喝下一口時,毒液早已順著血液流遍全身,讓她連喘息的餘地都沒有,就將她牢牢的鎖住。
左承浦從醫院裏回來,一路上都在沉默,海倫推著他,“醫生說什麼時間做手術?”
“沒定,”左承浦竟對手術沒有多大的期翼了,在知道她走的那一刻,他整個人像被抽去了骨架,再也沒有了支撐。
雖然他一直在否認,可是心底卻那麼清晰的知道,每當他看到她時,心裏有多麼的愉悅,每天晚上和她呼吸著一間屋子裏空氣,有多麼的安心。
自從她來了以後,他幾乎沒有做過惡夢,而他的失眼也幾乎消失了。
是她,給了他安心的感覺,可是他又在拒絕她。
左承浦不敢想以後再也見不到的情景,那會讓他無法呼吸,可是他又害怕再見到她,怕見了她,就不會再放她走。
怎麼辦?他該怎麼辦?左承浦就像是站在十字路口的人,找不到抉擇的方向。
三天後,歐雪和李基炫牽著手從一幢高高的辦公樓走出來,他們的手上多了一樣東西,兩個人揚著手裏的本本對著陽光照了照,然後目光又落在他們十指相扣的手上。
“哈哈……”兩個人同時笑出聲來。
“我們這樣的離婚,也算是太過友好吧?”李基炫的心像被捅了個口子,忽然亮了起來。
他曾經以為這場婚姻可以像電影裏那樣出現奇跡,在最後修成完滿,可是他錯了,現在看著她輕鬆的笑容,他才明白,放手也是一種豁然開朗。
愛並不一定是要擁有。
歐雪將本本揣進口袋,然後另一隻手也抓住他的,“謝謝你。”
李基炫把臉轉過一邊,“我討厭你這種酸酸的口氣,會把我惹哭的。”
他沒哭,倒是歐雪的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李基炫受不了她的眼淚,將她拉進懷裏,“再最後給你一次,在我懷裏哭鼻子的機會,以後,你哭死,我都不會管你。”
他越這樣說,歐雪哭的越凶,最後整個人都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他緊緊的抱著她,下巴在她的頭頂摩挲,這樣的親密真的是最後一次了,他想永遠的記住。
站的李基炫腿都麻了,他才推開她,扯了扯自己的襯衫,“我這件POLO又給你當了一次抹布,你要賠給我。”
歐雪吸吸鼻子,“好,我賠你,”說著就牽起他的手向商場裏走。
“你真要買嗎?”李基炫不確定的問。
歐雪點頭,“我們都做了兩年多的夫妻,我還沒有送過東西給你,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