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由指尖跌落心底,左承浦幾乎不敢相信他還能這樣觸摸她。
她動了一下,他摸著她的手僵住——
她動了動嘴角,身體打了個趔趄,像是個受了委屈的人在睡夢中,也不由的抽搐。
他的手指從她的發尖離開,撫上她紅腫的眼睛,他記得,她隻要一哭,第二天就會腫眼睛,那她今天都哭了不知多少次,是不是明天她還會像從前那樣嚷嚷,“難看死了!難看死了!”
想到這個,他的嘴角不由的上揚。
一縷發絲垂落下來,搭在了她的臉頰,他的手指輕輕的拈起,給她揶到了耳後。
興潔的額頭,挺俏的鼻子,菲薄的嘴唇,她還是和四年前一樣,可又不一樣。
他看著,端詳了好久,最後才發現,是她長大了,變得成熟了,已經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女人了。
女孩、女人……
這樣的蛻變隻要一步,這一步是他幫她完成的,隻是她現在的成熟似乎與自己無關。
睡前,她說過的話,他清晰的記得。
她和李基炫隻是形式上的夫妻,她是在告訴自己,她一直是他一個人的嗎?
想到這個,他還是激動的,激動的想把她抱在懷裏,親吻。
她的臉又動了動,似乎這個睡姿讓她不舒服,她的腿也猛的一抬,搭在了沙發的背上。
“噗……”他差點失聲而笑。
她竟還和從前一樣,睡覺沒有一點樣子。
左承浦搖搖頭,原來她還是四年前的小丫頭,永遠的那麼頑劣,永遠的那麼不安份。
因為她的亂動,毯子從她身上滑落,左承浦撿起來,重新給她蓋上,手指再次拂過她的臉,然後背過身離開。
歐雪這一年多常常失眼,可今天她卻一反常態,竟睡的那麼沉,大概是因為身邊有他吧。
夜色靜靜的流淌,左承浦看著她,也漸入夢鄉。
這一夜,他也出奇的沒有痛醒,仿佛一直藏匿在心底的痛神消失了一般。
清晨,陽光早早的灑進來,在鳥兒的歡叫中,歐雪睜開眼睛。
有一秒鍾,她是迷糊的,可當她看清床上還在熟睡的男人,她又笑了。
醒來的第一眼看到他,真是不一樣的感覺,這讓她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
她傻傻的看了他好久,仿佛永遠也看不夠。
左承浦醒了,在聽到她走路的聲音時,他就醒了。
當她的目光看著他的時候,他竟不敢睜開眼睛。
四年了,他竟有些不適應一睜開眼就看到她,盡管他的心是對這一刻充滿期待的。
歐雪看的夠了,她收回目光,去了他的洗手間。
還和四年前一樣,她總是不記得他有潔癖,他不喜歡別人用他的東西,更不容忍別人用他的衛生間。
衛生間裏清一色的男人用品,歐雪皺眉,總覺得這樣給人孤獨的感覺,她不喜歡。
從櫥子找過未用的牙刷,擠了他的牙膏,用了他的水杯,這樣的感覺讓她像回到了從前,兩個人最好的時候,整個的粘在一起,就連刷牙,都是纏來纏去。
左承浦望著衛生間發呆,一會是流水聲,一會又安靜的沒有聲音。
雖然看不到她,可他卻似乎能感覺她。
心不知何時竟滿了,再無之前的空洞。
歐雪洗過臉,她又來了他的床前,他竟還在睡。
“昨天氣我,氣累了吧?看你……比我還貪睡,”她不知是故意還是無心,她的臉貼近他,近的他都嗅到了,從她身上傳來他專用的皂香,還有牙膏的味道。
差一點,他就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