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她看起來好小,小的讓人心疼……
驀的,她跌倒的瞬間,他差點就坐了起來。
雙手使勁的抓著輪椅的扶手,那麼的用力,都讓雙手的青筋爆出。
窗外起風了,風吹起了她的發絲,揚揚酒酒的,如一處唯美的畫,這讓他想起了前幾天看到的服裝展。
年輪……
她是在思念流逝的歲月吧。
感性的丫頭……
想到這幾個字,他一直緊繃的嘴角竟揚起了笑意,那笑很深很深——
突然笑容被凍結,隨著他的視線,海倫看到歐雪已經起身離開,隻是她一步一回頭,仿佛感覺到窗台有一束緊跟著她的目光。
“還是走了,”當她徹底從他的視線裏消失,幾個字從他喉間溢出。
似乎帶著某種不舍、不甘……
“回去休息吧,”海倫一直陪他看著,她都有一種被這種壓抑逼瘋的恐懼。
左承浦搖搖頭,“讓我一個人靜會。”
他的語氣那麼弱,弱的讓人再也感覺不到先前的強悍,他孱弱的樣子,讓人心酸。
“我去醫院取藥,有事你按鈴叫菲傭,”海倫不想這次的誤會又成了一種永遠,她要找歐雪說清楚。
“不許找她,”他在她離開前丟下這一句話,左承浦就是左承浦,永遠能看得穿人的心思,可他就是看不清那個女人的心。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海倫回擊他。
左承浦一直看著,仿佛剛才站在草坪上的人始終沒有離開一般,他偶爾會笑,偶爾會黯然神傷——
他的樣子仿佛是受了刺激的病人,精神變得反複無常。
是的,左承浦快要瘋了,他要被自己逼瘋了,明明那麼的想她,可是見到她,卻要傷害她。
他是愛她的,他不想自己這樣拖累她一生。
他都三十多的人了,而她才剛剛二十二歲,就像是一隻剛綻開的花,他不想她枯萎在自己沒有生機的瓶中。
歐雪沿著路向前走,腦海裏過濾著所有關於他們的片斷,時笑時哭——
一周前,海倫約她想談談,她說,如果是純粹是朋友間聊天,她接受,如果是關於那個男人,她拒絕。
她記得自己說的最絕的一句話,就是那個男人在她心裏已經死了。
海倫聽完這句話一直是沉默,最後說了一個地址,“去看看吧,你一切就會明白。”
這句話一直縈繞在歐雪的心頭,就連夢裏也是,最終她還是來了,可沒想到他竟那樣的出現在自己麵前。
曾經,歐雪想過,不論再見到什麼樣的他,都會心如止水,可是唯獨沒有料到他是這樣的不堪。
從一個商業帝國的驕子,到一個趴在地上的廢人,就連她都不能接受,更何況是他自己。
歐雪不敢想,這一年他是怎麼走過來的……
而她還恨了他一年……
很難受!
難受到她很想找個地方大哭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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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內兩個女人都望著麵前的咖啡發呆,看著歐雪紅腫的眼睛,海倫總覺得歉意。
“你怎麼打算的?”海倫雖然來之前決定了要說什麼,可現在覺得自己有些強人所難,畢竟他們分開了四年,橫亙了太多的誤會。
歐雪抬眼看著海倫,“這一年都是你在照顧他嗎?”
海倫點頭,“這一年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能告訴我,他的腿是怎麼了?”歐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車禍,”海倫說的兩個字,讓歐雪想起來,曾經在網上看到他在結婚那天出車禍的事。
“怎麼又是車禍?”歐雪不由的懷疑。
“第一次車禍不是偶然,第二次同樣不是,”海倫的話讓歐雪有些糊塗。
“你不要賣關子,你說清楚一點好不好?”歐雪沉不住了。
“第一次是他設計的車禍,隻為了躲過那場他根本不想要的婚姻,第二次車禍應該是對他毀婚的報複,”海倫的話讓歐雪睜大眼睛。
“你的意思是……”歐雪說話的嘴都顫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