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雪快速抽回自己的手,神色慌張,“不是。”
“不是?不是你幹嗎要開別人的車門,該不會想當偷車賊吧?”傅明宇笑她。
歐雪尷尬的低下頭,具體的原因她不想說,即使是在傅明宇麵前,她也不會像從前那樣,所有的心事都說給他聽。
曾經她以為,傷痛說出來就會減少,可是這一次,她明白了,有些傷注定隻是自己一個人的,能說出來的痛,其實根本不叫痛。
傅明宇知道他和左承浦分手的事,他看得出來,這件事對她的傷害有多大,她幾乎像變了個人,變得他都覺得陌生。
當初歐雪來這裏上學,也是冉檸知道曾經她和傅明宇很好才特意送過來的,她真怕這個丫頭長期一個人悶著,會悶出病來。
傅明宇已經是高三,再有幾個月就畢業了,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幫她恢複快樂,可他發現這很難,因為她的心結不在自己這裏。
左承浦再睜開眼時,卻發現她的身邊多了一個人,而她的手也移開,那一瞬間,他有著濃濃的失落,卻又覺得心裏的石頭落地。
這樣的情緒對他來說是複雜的,想見,卻又害怕相見……
外麵的兩個人不知說著什麼,傅明宇笑著,很開心的樣子,而她隻是輕輕的抿著嘴,那好看的唇形被擠壓成一條細細的線,而兩隻小腳尖互相踩著,像個跳芭蕾舞的娃娃。
清晨的陽光照在他們的身上,像聚光燈一樣,把他們打成焦點,有不少的學生都回頭看他們,嘴裏還說著什麼。
左承浦看著,竟有些生氣,其實他是嫉妒,嫉妒他可以這樣光明正大的站在陽光下和她說話。
“今天晚上我帶你去看電影,你要不要去?”傅明宇問她。
歐雪搖了搖頭,“你現在是高三,竟然還偷懶?”
“我又不是機器,總要休息的,你就當陪我放鬆,好不好?”一個大男孩這樣說話,有些撒嬌和央求的味道,她不禁笑了,隻是那笑容太淺。
“那隻能看一場,”歐雪答應了,傅明宇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那笑容在陽光下那麼燦爛,刺痛了某人的眼睛。
車裏的人一直盯著他們,雖然聽不到他們都說了什麼,但他看到她竟笑了,雖然隻是一瞬間就消失了,可那一絲笑容成了這次她給他最深的記憶。
傅明宇拍著她的頭,很自然的伸手給她往耳後掖頭發,這樣的動作隨意而親和,仿佛他們是熟識已久的戀人。
車裏的男人目光死盯著那隻撫著她頭發的手,他額頭的青筋浮凸,那是他的專利,現在卻被別人占去,他整個人又氣又火。
手一下子抓住車門,他有下去狠狠修理或者剁掉那隻豬手的衝動。
——有沒有人曾告訴你
他的手機響了,還是曾經的鈴聲,隻是故人早已不在。
左承浦煩躁的拿過電話,看著來電人,他覺得心口更悶,將電話貼在耳邊,他沒有說話,就聽到對方強勢的聲音傳來:“不管你今天怎麼瘋,明天如果你敢出亂子,就別怪我不客氣。”
左承浦沒有回答,隻是掛掉電話,他現在的行為都在老太太的監視之中,忽然他覺得這樣的關係,像極了中國古代的皇上和太後。
他隻是個任人擺布的傀儡,連自己愛的權利都沒有。
他煩躁的扯了下領口,當抬眼再次望向國外時,卻發現站在車邊的人竟走了,望著她漸遠的背影,他的心仿佛也被抽空,胸口一陣悶痛,他按在胸口,最終無力倒在車座上,有種氣力衰竭,仿佛要死掉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