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複,他竟說那些愛都是報複,一想到這些,歐雪整個人都疼的痙攣。
高明也陷入窒息的空氣中,他覺得歐雪已經將這裏的空氣吸幹,他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試圖給自己釋放更大呼吸的空間。
“你這樣哭也沒有意義,他走了,他不要你了。這種男人值得你掉眼淚嗎?如果我是你,我就一滴眼淚也不掉,離開他,你一樣可以過的很好,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離不開誰,”高明的情緒也被弄的極糟,明明想勸她,可是卻變成了吼她。
歐雪怔住——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離不開誰。
愛情到頭來,都是騙人的謊話。
曾經在書上讀過的句子,她當時隻是莞爾一笑,現在終於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歐雪動了動嘴角,細長的手指戳著自己的胸口,“可是我這裏好痛,就像讓人用刀子一點一點的在剜。”
高明閉上眼睛,他覺得自己的胸口也被人用一雙手嘶嘶的扯開,連他都痛了,更何況是她。
他走過來,靠在她身邊坐著,此時的她不需要安慰,不需要勸告,他能做的就是在這個冰冷的房間,陪她一起傷心。
一夜的無眼,再加上徹骨的痛,歐雪整個人虛脫,她竟哭著睡著了,高明抱起她,才發現她真是瘦的無骨,那麼輕的份量掂在手裏讓人心疼。
將她放到床上,他給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可擦去了一顆,又有一顆過來補充,仿佛是永不幹涸的泉水,高明歎口氣,坐在一邊守著。
左承浦說,你要看著她,不要讓她做傻事。
左承浦說,你要勸她,多說我的壞話,隻有她死心了,把愛變成了恨了,她才不會痛了。
左承浦說,一定要把她交給她的父母,還有把這封信給她的媽媽。
是的,高明的口袋裏還有一封信是給冉檸的。
下午,歐雪還在睡的時候,冉檸和歐子言已經來到了酒店,看著女兒睡覺時都在抽搐,冉檸的心如刀割一般。
“雪兒……”冉檸控製不住的抱著女兒哭了。
歐子言看著左承浦留給女兒的信,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我不會放過他的。”
“他也有無奈,這裏有一封信是交給歐太太的,”高明把信掏出來遞過去,歐子言卻一把搶過來,連同左承浦寫給歐雪的信一起撕的粉碎,灑了滿地。
“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冉檸雖然沒有看信,她似乎也猜到了什麼。
歐雪如死去一般,冉檸和歐子言叫了她好久,她都沒有睜開眼睛,可是眼角卻不斷的有淚水湧出。
歐雪病了,整整在醫院裏躺了一個星期,不論誰和她說話,她都是沉默,隻有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才會把自己蒙在自己裏嗷嗷大哭。
每次這樣,冉檸都會在外麵跟著哭,生活仿佛一下子掉入了冰窖,讓人感覺不到一點生機。
一個星期後,歐雪隨著父母坐上飛機離開,她靠著窗子望著藍色的天空,隻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