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承浦我恨你,我恨你!”她哭著,從她嘴裏說出來的幾個字,如刀子一下一下的刻在他的心上。
歐雪哭著跑出左家,蘭姐沒有追上,她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
左承浦覺得才恢複的體力,在歐雪的責罵下,又像被抽走了一般,他無力的倒在床上,腦子裏一片空白。
“先生,你和雪兒吵架了?”蘭姐端過來早餐,小心的問。
左承浦沒有回答,他的腦子裏全是歐雪罵他、責怪他的話,她說發燒了,而他竟然不知道,想想她罵自己,也是有理由的。
“蘭姐,她發燒了,是嗎?”左承浦虛弱的開口。
“嗯,那天夜裏就燒了,我是早上才發現的,當時都燒到39.5了,我嚇壞了,是醫生過來給打的針,小姐當時都燒昏了……嘴上都燒起了水泡……”蘭姐的話讓他更加懊惱,如果當時他趕去醫院前,過去看她一眼,或許給她說一下,那他就不會錯過她生病。
“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左承浦生氣,甚至有些怪蘭姐。
蘭姐低著頭,“阮小姐出了那樣的事,先生就夠煩的了,我怕……”
“好了,”左承浦理解蘭姐的心,可是又怪自己,“找人跟著她,不要出事。”
蘭姐點點頭離開,留下左承浦一個人亂亂的思索。
街上,歐雪漫無目的的亂轉,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
左承浦承認了,可是她卻一點也不開心,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他眼裏的血紅時,她的心竟是難受的。
他的婚沒有訂成,傅明宇也走了,兩個人似乎沒有什麼障礙了,可是她卻覺得他們越走越遠。
左承浦,這個刻在她心裏的名字,讓她一呼吸都會痛。
他問自己舍不得傅明宇嗎?他問自己喜歡傅明宇嗎?一想到他問的這些問題,歐雪都覺得那是左承浦推開自己故意強加的說辭。
三天的時間,他去了哪裏?她一直不敢想,可是就算她不想,她也知道,他會去哪裏。
還記得,她闖入他辦公室見到的那一幕,後來他說,那是男人的需要,可是阮曼兒呢,恐怕不是需要這麼簡單吧?
“歐雪呀歐雪,人家都說撿了芝麻丟了個西瓜,現在你是芝麻西瓜都丟了,”她坐在街邊的石凳上,望著藍色的天空數落自己。
低頭看著腳尖,她想起了自己在他訂婚那天說過的話,她說等她腳好了,就搬去學校,看來,自己真的要搬走了,他們再這樣相處下去,真的沒有任何意義。
“初戀,我夭折的初戀,我丟失在巴黎的初戀”——
歐雪仰起頭呐喊,偶有路人走過,也隻是回頭看她一眼,她想,沒有人會聽懂她的話,更沒有人能明白她的心。
傍晚,左家的餐桌上依然冷清,歐雪看著就沒有食欲。
“雪兒,吃一點吧,你的身體剛好,”蘭姐勸她,歐雪卻一個勁的搖頭。
“蘭姐,明天我要搬去學校住,”猶豫了半天,歐雪覺得還是要告訴她。
“什麼?”蘭姐很是意外。
“我想去學校住,想和同學一起體驗生活,從小到大,我都是住在這樣的別墅裏,太悶了,”歐雪說出事先想好的理由。
“先生,知道嗎?”蘭姐不放心。
“我給他說過,他也同意的,”歐雪說完上樓,留下蘭姐怔怔的站在那裏,她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會越鬧越僵。
收拾行李的時候,歐雪看到那塊沒有送出去的手表,這是一次逛街時,她無意看到的,便買來想送給他,結果他們之間總是矛盾不斷,所以她就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