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歐雪吃著米粥,卻吃不出一點點味道,電視裏播放著左承浦今天要訂婚的訊息,換到哪個頻道都是的,仿佛電視台是他家開的。
她以為自己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可是聽到電視裏轉播著左氏集團舉行的訂婚發布會時,她的心還是狠狠的疼了。
阮曼兒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本來歐雪很討厭她的,可是在鎂光燈下,她卻那般俏麗動人,完全看不出曾經張揚跋扈的樣子,還有平日裏,聽起來怎麼都不舒服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遞,竟然順耳很多,隻是她一字一句的話都像一根針挑著她的心。
“我和承浦感情一直很好的……那些都是傳言,訂婚就是最好的說明……”沒有左承浦的陪伴,她一個人麵對鏡頭那樣的灑脫,想想如果換成是自己,恐怕都不能應對自如。
“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歐雪想到這句話,覺得形容阮曼兒很合適。
她說和左承浦在一起十年,一個女人的十年意味著什麼,歐雪明白,最好的青春,最美的年華,她都隻給了這一個男人,結婚是她付出最好的回報。
蘭姐從廚房裏,看到電視裏的播放著婚訊的畫麵,她上前啪的關上,“雪兒趕緊吃飯,吃完我們去醫院拆膏,你就能走路了。”
歐雪輕嗯了一聲,低頭用勺子攪著米粥,卻遲遲不肯放到嘴裏,“今天一定很熱鬧,你也會去,是嗎?”
蘭姐搖頭,“我年紀大了,而且又隻是個女傭,沒有資格去,也不想去,我在家裏陪著小姐,給小姐做曲奇餅幹。”
“左氏集團的訂婚一定很隆重,我想去看看,”歐雪再出口的話把蘭姐噎到。
“去那裏幹什麼,你一個大小姐,什麼樣的大場麵沒見過,先生也就是作秀,他根本不愛……”
“蘭姐……”左承浦從樓上下來,他打斷了蘭姐的話。
蘭姐臉色有些難看,她以為他還會晚些時間下來。
左承浦穿著嶄新的禮服,精良合體的裁剪更顯得寬肩窄腰,體態修長,一頭蓬鬆的黑色短發,可以看到肚子和側臉的線條,白皙而修韌。
這樣的他,讓歐雪的心更疼了,他那麼好,那麼俊朗,在她眼裏,這世界上沒有任何女人配得上他這份美色,阮曼兒沒有,她也不夠。
可是自今天起,他就是別的女人的了,這些年,她和他吵,和他鬧,但最終她發現一切隻因她依舊放不下。
她愛他,不論他怎麼傷她,她還是愛他,傷的越重,愛的越深。
“先生,你現在吃早餐嗎?”蘭姐故意裝作看不出任何玄妙的開口。
左承浦瞥了眼歐雪,又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鍾,“不吃了,現在就走。”
歐雪此刻已經低下頭,不敢多看他一眼,她怕看一眼,自己會控製不住的留他,留他不要去娶別的女人。
“啊——”
手裏的勺子被突然奪走,歐雪一驚,抬頭,隻見左承浦已經站在了她的麵前,而他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先生,你這是......”蘭姐也是不明所以。
“去醫院!”
聽到這三個字,歐雪忽的想哭,她以為他不會管她了,她以為他看都不會多看她一眼,可沒想到,他訂婚的前一個小時,還會帶她去醫院。
他,終還是在乎她的。
歐雪被他抱在胸口,耳邊是他強有力的心跳,真實的讓她都不相信,她還機會離他這樣近,近近的感受著他的體溫,他的心跳,還有他的呼吸。
路上,他一直抱著她,並沒有鬆開,而她這次卻乖乖的沒有說一句話,甚至連抗拒的勇氣都沒有了。
過了今天,他就是別人的,她再也沒有資格聽他的心跳,聞他的氣息,歐雪的手無助的揪著他白色的襯衣,隻希望通往醫院的這條路,永遠也不要到達終點。
她突的想起和傅明宇一起看過的一部法國電影,名字叫《最後一分鍾》,講的是兩個要生死離別的戀人,貪戀著彼此最後的溫暖。
突然,歐雪覺的,自己和他與電影裏的情節如此相似,不同的是他們不是生離死別,而是他即將迎娶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