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承浦喜歡的是自己的母親,就因為這個,所以他才不能接受她?
歐雪把話挑明,蘭姐也不再遮掩,“雪兒,你是她的女兒,這是個坎,不好過的。”
歐雪看著窗外的陽光,想著溫柔的母親,“他是愛了我媽十六年,難道他也要我愛他十六年,才肯接受我嗎?”
蘭姐撫了一下她的頭發,柔滑的如綢緞一般,她無法回答歐雪的疑問,隻是說出自己的想法,“雪兒,你現在就如窗外的那些小草,嫩的可以滴出水來,你想過沒有,如果他要了你,別人會怎麼說?”
“怎麼說?”
“雪兒......”
“蘭姐,你就說吧,別這樣吞吞吐吐的,”歐雪的性子有些急,最容不得別人說半句留半句。
蘭姐低下頭,“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嗎?叫老牛吃嫩草,那一次你被登上報紙,就用了稚嫩新歡這樣的字眼。”
歐雪愣住,蘭姐的話讓她想起了那次鬧緋聞的事,原來他的不愛是有顧慮,想到這個,她竟不那麼討厭他了。
“老牛吃嫩草怎麼了?我願意讓他吃,”歐雪十分的不以為然。
“雪兒你太小,這人世間的很多事不是都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先生他這些年,過的很不容易,”蘭姐想著無數個深夜裏孤寂,憂鬱的左承浦不由的心疼,這麼多年她早已把牙左承浦當成自己的親人。
這次歐雪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看著蘭姐,蘭姐繼續說道,“先生的家事很複雜,光老太太那一關,就根本就通不過。”
“老太太?”歐雪第一次聽說。
蘭姐的眼神閃躲了下,快速的拿起手裏的抹布,“雪兒,今天我說的太多了,你就當什麼都沒有聽到,千萬不要問先生。”
“蘭姐,你把話說完,好不好?”歐雪追問。
“雪兒,你別再問了,總之……很複雜就是了,你年紀小,先生真的不適合你,”蘭姐說完匆匆離開她的臥室,而歐雪愣在那裏,回味著蘭姐說過的每一句話。
“老牛吃嫩草,”想到這句話,她啞然失笑,原來左承浦在顧慮這個。
可是蘭姐說的那個老太太是他的母親,還是奶奶?
歐雪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房頂,腦海裏一片空白,其實她也有自己的顧慮,她的爸爸和媽媽肯定也不會同意自己愛他的,尤其是爸爸,對左承浦明顯的不喜歡。
他那裏有阻力,她這裏也有,為什麼別人談個戀愛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到了他們這裏卻比登天還難?
歐雪煩躁的拎起枕頭扔出去,邊扔邊控製不住的呐喊,“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和他就不能做一對普普通通的戀人?”
聲音隔著門板傳到外麵,走過她房門的男人聽的清楚,他的腳步驀地停住。
望著她緊閉的房門,他有推門而入的衝動,但終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