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文正微微皺眉,探究的看著她。
於丹青睫毛閃了閃,吩咐檀香把陳誌煥送的頭麵取來,然後將錦盒捧到於文正跟前,嬌憨的顯擺,“爹爹,女兒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頭麵呢,想給您也看看。”
於文正笑笑,並不接手,隻道,“都快及笄的人了,怎的跟個小女娃似的。”
於丹青咧開嘴笑,打開蓋子,推到他眼前,獻寶似的說道,“爹爹看,很好看吧,女兒沒騙您吧?”
看著錦盒裏躺著的首飾,於文正眼底風雲暗聚,拿起一枚華勝掂了掂,分量不輕。嘲諷的扯了扯嘴角,抬起頭時已然一臉慈愛,“確實好看,難怪青姐兒如此喜愛了。既是送你的,你便收好。”
於丹青將錦盒接過來,交給檀香,傲嬌說道,“我自是要收好的,平日裏可都舍不得用呢。”
於文正搖搖頭,笑罵,“沒見過好物件似的。”
“爹爹說的是,女兒就是個沒見識的。”於丹青臉色暗了暗,整個人都有些懨懨的。
於文正抿嘴,好半晌菜說道,“明日你去庫房挑選幾件合意的首飾擺件兒回來,莫要委屈了自己。”
於丹青受寵若驚,忙搖頭,“這哪行,上次爹爹便給了三百兩銀子,母親也發足了月銀,我哪能平白無故再要庫房裏的東西。”
於文正抬手打斷她,說道,“我讓你選,你便選。”見她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又問,“你可知,今日陳誌煥出了何事?”
於丹青聞言很是羞怯並惋惜,呐呐的道,“這事兒鬧這麼大,女兒豈能沒有聽說,聽丫頭說,煥表哥醉得不省人事被喜娟那丫頭…”接著又亂七八糟的歎了一陣,“實在委屈了煥表哥,煥表哥重情重義,潔身自好,如今卻在咱府上出了這樣的事。哎,如此重視規矩禮儀之人,如今又是皇商…還好,那喜娟已經被七公主教訓了,以後該是不敢了。這事兒,母親估計心頭也不好受,身邊的大丫頭害了自己表侄,還被那麼多大人夫人給親眼目睹。哎…聽說七公主對煥表哥有些看重,她若是因此將於府恨上了,二皇子張淑妃豈不是也要…”說到後頭,竟是麵色戚戚。
於文正額角直跳,略顯不耐的打斷她,“你不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於丹青一臉疑惑,輕輕點頭,“女兒也覺得很是怪異。您說,煥表哥好好的在屋裏休息,那喜娟是怎樣知道的?她又怎敢如此大膽?大姐姐又是為何突然帶著七公主去煥表哥屋裏?怎的不把那喜娟早早的處理了?怎的不把暈倒的朱夫人抬出來,還讓爹爹的同僚一同進去?哎,想來母親也是忙暈了,竟是忘了今日是祖母壽辰,府裏賓客眾多,這些家醜畢竟不宜外揚。”
於文正冷下臉來,對張氏的憎恨又上了一個新高點,突然想到再這般下去,不知她還會做出何等瘋狂的事來。
於丹青一直神色哀戚,很是唏噓。
於文正突地起身,神色不明的道,“青姐兒能看到這些疑點,為父很是欣慰。你身子不好,好生休息。”
於丹青一愣,“爹爹要走了嗎?”
於文正點點頭,“嗯”,然後雙手交疊背著身後,踏著方步大步離開。
於丹青一直看著他的背影,直至看不見了,這才一笑,也不明白自己此刻究竟是何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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