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等著,就讓他等著吧。”蘇橘安淡淡的說道。
悠然郡主瞅了一眼蘇橘安的臉色,沒敢說話,尋了一個借口現行離開。蘇梓軒稍坐了一會兒,同她說了會兒閑話,隨後也因為有事情要忙,先走了。
晚些時候,青兒端來了熬好的藥,說道:“小姐,外麵下雪了。”
“嗯。”蘇橘安淡淡的應了一聲。
青兒接過了蘇橘安遞過來的空碗,默默的歎了口氣。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雪花飄落,寒風陣陣,顧霆君依舊不管不顧的站在齊侯府大門前,叫守門的小廝都無可奈何。
他的身份不一般,這般守在齊侯府的門前,叫路過的人不免都指指點點,猜測這淮南王府與齊侯府到底有什麼恩怨,居然將淮南王府的公子都拒之門外。而這位想來桀驁不羈的王府公子,居然也肯拉下麵子,這般的候著。
“公子,天色完了,咱們先回去吧,明日再來。”秦楊勸道,“你的傷勢未愈,這麼下去,隻怕會雪上加霜的。”
顧霆君淡淡的說道:“我一定要等到蘇橘安願意見我為止,你不必再勸了。”
秦楊無法,隻得陪著主子一起候著,心中自是將蘇橘安責怪了一番,公子身上的傷是她一手造成的,不管如何總得有個說法兒,這般的不相見也不是個辦法啊。
“那三公子還在門口站著呢?”老太太憂慮的問道。
蘇劉氏說道:“還站著呢!”
“派人去請了?”老太太問道。
“請了兩道,我親自去了一道,三公子說了,蘇橘安不開口見他,他不會入府,也不會離開的。”蘇劉氏說道,“趕明兒不知道會生出什麼風言風語呢,老太太,這三公子再待下去可不是個辦法啊!”
“蘇橘安什麼時候跟顧三公子有了關係,這顧三公子何等驕傲的人,且不知道何處得罪了她,竟然會願意做到如此地步。”老太太按了按太陽穴說道,“蘇橘安這丫頭,果然不一般。”
“蘇橘安與長孫慧卿的關係不錯,這長孫啟又與顧霆君似親兄弟一般,或許她就是通過長孫家的關係結識了顧三公子,這丫頭看著不聲不響的,未曾想竟然將顧三公子迷倒這步田地,且不知道現在又是鬧得那一出。”蘇劉氏說道,“不過這顧三公子雖然是人中龍鳳,不過比起楚王還是要稍遜一籌。”
“淩月閣那邊怎麼說?”老太太問道。
“已經讓人去勸過了,但是淩月閣咬定蘇橘安在休息,任何人都不見。”蘇劉氏說道,“這蘇橘安似乎真的在跟顧霆君生氣,或許就是在她離開這侯府的十來日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回來的時候可是一身的傷呢!”
“這顧三公子既然不肯入內,老身親自去請他。”老太太說道,“總他站在外麵,旁人還以為咱們齊侯府拿喬,不給他淮南王府的麵子呢!”
蘇劉氏扶著老太太來到了門口,門外顧霆君直挺挺的站在雪地裏,頭頂都飄滿了雪化了。
“這怕是最後一場雪了。”老太太說著,蹣跚的來到了顧霆君的麵前,“三公子,有什麼話,不妨進去說吧,這會兒的風雪正大,你一直站在這裏,身子也受不住啊。”
“無妨。”顧霆君淡淡的說道,“倒是老太太年邁,身子不比我們年輕人,老太太還是快些回去吧。”
“三公子為何非要見橘安不可?”老太太問道。
“我做了對不住她的事情,一定要得到她的原諒。”顧霆君淡淡的說道。
“老身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不過不管有什麼誤會,還是要當麵說清楚為好。”老太太說道,“橘安那孩子太倔了,她此刻不願意見你,你縱然站在這裏也不是個法子。如此好了,老身親自帶你親自去一趟淩月閣,見見那孩子,他不願意見你,總會給老身兩分麵子的。”
顧霆君眉頭微微一蹙,說道:“我相信,橘安一定會見我的。”
“三公子,你也應該明白,你不是一般人。你這般的站在咱們大門前,叫旁人怎麼想咱們齊侯府,又會怎麼揣測你跟橘安的關係?”蘇劉氏說道,“不管有什麼事情,咱們進去說,可好?”
顧霆君略微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跟老太太一起入了齊侯府,隨後又來到了淩月閣。
“五小姐呢?”蘇劉氏扶著老太太坐下,“老太太來看她了,讓她出來一下。”
青兒抱歉的說道:“老太太來得不巧,我們小姐方才吃了藥,眼下已經睡下了。”
“她身子不好,本該好好兒的休息的,不過眼下顧三公子在此,來者是客,讓她暫且起身,見見人再說。”老太太說道。
青兒垂眸說道:“隻是眼下小姐已經睡下了,這大夫開得乃是凝神的藥,小姐睡得昏昏沉沉的,隻怕一時半刻醒不過來,顧三公子不妨改日再來吧。”
“無妨,我等她醒來。”顧霆君說道。
“老身也在此等她起身吧。”老太太麵色不虞的說道。
青兒跟了蘇橘安這麼久了,自然也是知道她的秉性的,她既然不願意相信,今日就是皇帝來了隻怕也一樣,你們願意等著,等著就是了,吩咐侍女送到了火爐茶點,隨後自己入了蘇橘安的臥室,拿起尚未完工的繡活兒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