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成婚後的第二日,太子當攜太子妃入宮拜見父皇與母後。
白淺若一夜無眠,早早的就換好了衣服,等待李昶隆。
金色的太陽灑下,看上去暖洋洋的,她的心中卻是一片冰涼,新婚之夜獨守空房,叫這東宮的下人日後如何看待自己?
一成婚,便失寵。
這個太子妃的位置,如何坐得穩當?
“小姐待會兒入宮,你一定要向陛下與皇後狠狠的告一狀,那邊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閉嘴!”白淺若罵道,“父皇母後豈會喜歡多舌之人?若是這樣的事情都要去告狀,他們如何相信日後我能夠統領六宮?此事不要說出去,也不要讓父親知道,免得他擔心。”
“是!”
沒一會兒的功夫,隻見著李昶隆與鄭佩蘭二人攜手來了這大廳內。
李昶隆雙眸之間湧現一抹歉疚之色,上前握住了白淺若的雙手說道:“昨夜良娣身子不適,本宮陪伴昨夜,不免冷落了太子妃,往愛妃能夠理解。她的如今身子不便,咱們來日方才。”
鄭佩蘭上前盈盈笑道:“對不起姐姐,因著是第一胎,沒什麼經驗,出現一些問題便會異常緊張。因著這也是殿下的第一個孩子,故而也不免看得重了些,昨夜讓姐姐受委屈,妹妹自覺十分的抱歉,希望姐姐能夠原諒。”
“你既然身子不舒服,心中擔心受怕,有丈夫守在身邊會安心一些,你我都是女子,我能夠理解的。”白淺若溫柔的說道。
李昶隆將二人的手握住,笑道:“得你們兩位賢妃,本宮心中甚為歡喜。”
“殿下還要帶著姐姐入宮謝恩呢,就不要再耽擱,免得父皇與母後久等了。”鄭佩蘭柔聲笑道。
“本宮這便帶著太子妃入宮。”
鄭佩蘭目送李昶隆與白淺若離去,麵上的笑意漸漸的消失,將自己的心腹宮人喚了過來,問道:“讓你查得事情如何了?”
“昨夜隻有顧三公子與薑大小姐提前離開。”宮人回道,“不過有人見到顧三公子去了楊柳苑喝花酒,將蘇橘安救走的人應該是薑樺葦。”
“薑樺葦?”鄭佩蘭冷笑了一聲,“你長在軍中,武藝非凡,一向自視甚高。他父親之前乃是二皇子的人,後來因她父親之死,與東宮生了嫌隙,一向也不屑我們,她與蘇橘安的關係也頗為密切,要說她將人救走,也是有可能的。不過她如今既沒有軍權在手,又無靠山,不過是一屆孤女,也膽敢與我作對,看來是活得不耐煩了!”
“還有一件事情。”宮人想了想說道,“薑樺葦之前一直在為她軍中的遺屬安置問題奔走,這件事是殿下在負責,本來殿下一直卡著這件事情,不知為何卻突然將此事給辦妥了。據說在這件事情之前,殿下見過蘇橘安。”
“哦?”鄭佩蘭的眼睛微微眯起,“他難道是為了蘇橘安?他果然是動了心思的,如此,就更加留她不得了。你先下去吧,派幾個人將蘇橘安盯住。”
“是!”
蘇橘安自東宮不見,蘇鴻光隻是心急如焚,心中懷疑皇後欲對她不利,故而急急忙忙入宮想要麵見周帝,一麵讓蘇梓軒帶人找人,又派人去紫薇宮問話。
那時候已經過了宮禁,他又沒有奉旨,故而值得托了宮人前去通報一聲。隻是周帝已經歇下,無人敢去打擾。
他在宮門外站了大半夜,因著周帝無眠,起得早了些,方才被告知蘇大人求見,立即宣了他入內覲見。
“聽說你在宮外站了大半夜,到底是何事讓你如此的焦急。”周帝問道。
“橘安不見了,在東宮之內不見了人影。”蘇鴻光跪下沉聲道,“她是天女,幹係重大,故而臣前來求見陛下。”
“到現在還是沒有找到?”皇帝的臉色也微微一變,問道。
“還沒有消息傳來。”蘇鴻光說道,“陛下先離開之後,皇後仍在東宮。”
周帝把玩玉佩的動作僵硬了一下,他抬眸將蘇鴻光望了一眼,略微冷意的問道:“你是何意?你是懷疑皇後欲對橘安不利?”
“臣的確是有這個擔憂。”蘇鴻光說道,“橘安畢竟是在東宮不見的。”
“無憑無據,你懷疑皇後謀害天女,可知道是什麼罪行麼?”周帝厲聲喝道。
“臣知道,隻是當年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陛下比臣更加的清楚,橘安那孩子與貴妃有幾分相似,萬一皇後遇到她,想起了當年不愉快的事情,下毒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蘇鴻光垂首說道。
周帝歎了口氣:“你還是在為當年的事情怨朕?”
“臣不敢。”
“這十幾年以來你跟真疏遠的很啊,你就是在怨恨朕當年將她從你身邊奪走,卻沒有將她保護好,讓她年紀輕輕就遭遇毒手,母女具亡!”周帝冷聲道,“你以為朕不恨麼?可朕是天子,朕有朕的無奈!”
“臣知道。”蘇鴻光說道,“隻是橘安乃是臣的愛女,更是紫薇宮的天女,希望陛下能夠將她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