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役提著燈籠屋內,瞧著蘇橘安的狠辣,不由得後怕的摸了摸自己的手指,虧得自己什麼都說了,不然是不是也要被切掉手指啊!
顧霆君扶著吳師爺起身坐下,又點了燈,說道:“我們從京城而來,餘家的案子太過殘忍,我們必須要知道真相,你若是想要保命的話,就需要將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我們,如此我們才好將這件慘絕人寰的案子讓朝廷知道,為餘家跟張大人報仇雪恨。”
“兩位大人對下官有救命之恩,下官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隻盼著我們枉死的人能夠沉冤得雪,讓惡人得到該有的懲罰,希望餘家十來口人能夠瞑目。”吳師爺喝了口茶水,起身從床下麵搬出來了一個箱子,從箱子裏麵取出了幾頁紙,遞給了顧霆君說道,“這是當時事發之時下官跟張大人去現場的時候所記錄的事情,當時有人餘家的下人從火場內逃了出來,指認殺人放火的人就是鄭佩欽,大人派去去抓人的時候,鄭佩欽已經逃亡了京城!”
他聲音有些哽咽,頓了頓繼續說道:“之後大人走訪了多人,也查探了案發現場,人證物證都指向鄭佩欽,故而大人寫了折子遞往大理寺,希望大理寺能夠拿人,主持公道,但是卻是石沉大海,沒有任何的回應。”
吳師爺微微抬頭,將在眼眶內打轉的眼淚逼了回去,悲憤的說道:“過了一段時間,京城來了人,讓他不要再管這個案子,大人不依,言明自己會繼續上書,但是對方卻將大人上書給大理寺的公文扔到了他的麵前,鄭佩欽乃是軒轅侯的侄子,大理寺豈會受理?大人依然不棄,準備親自入京告禦狀,然則就在大人準備入京的時候,身子的狀況卻突然急轉直下,整個縣衙都被人盯住了,大人無法,值得寫了一封書信,將書信交給了一位信得過的隨從,讓其想辦法入京,將書信交給大人的恩師白丞相,兩日之後大人就去了。”
他咽了口唾沫,心中酸楚,擦了擦淚水,繼續說道:“大人的喪事還未辦完,新來的縣太爺就上任了,下官也被革職,隻是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想必那封書信也沒有遞到白丞相的手中,下官心灰意冷之際,沒有想到京城居然真的來人了!這卷宗是我抄寫的一卷,上麵的內容與原始的一模一樣!”
“這卷宗的內容雖然有理有據,但是是你從新抄寫的,未免有構陷之嫌疑,大理寺是不會認的,且唯一的人證隻怕也沒有被留下了。”顧霆君說道。
吳師爺也歎了口氣,說道:“大人說的不錯,小人雖然知道真相,但是該有的人證與物證差不多都被銷毀了,小人也不知道現在該如何將鄭佩欽繩之於法了!”
“不管是吳師爺你還是意圖殺你的這人,都是人證。”蘇橘安說道,“我們也可以從這位新上任的縣老爺這裏入手,我們剛到獨山縣他便知道我們來了,必然是有人報信給他,所以至少是有書信往來的,我們可先去他那裏探探,看看是否有什麼線索。”
蘇橘安將地上昏倒的那男子看了一眼,說道:“吳師爺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包括此人需要人護送他們先回京城再說。”
“此事交給我吧。”顧霆君說道,“我會派人將他們護送回京城的。”
他抬眸將衙役看了一眼,又道:“事不宜遲,你帶路,我們去縣衙走一遭!”
顧霆君帶著護衛隨從,隱藏在暗處,顧霆君一個手勢便有兩人現身,得了他的命令,將人證護送回京城交給長孫啟。
而蘇橘安與顧霆君兩人則是在衙役的帶路下,趁夜潛入了縣衙內。
“前方就是大人的書房,他此刻應該在姨太那裏,不在書房內。”
“多謝了,你先離開吧,若是想要保命,今日之事不可透露給任何人。”顧霆君說道。
“大人放心,小的死也不會說的。”那衙役說著急忙離開了。
顧霆君與蘇橘安翻窗入內,一人翻找著書桌上的公文,一人查看著書架,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卻傳來了腳步聲與談話聲。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又隨即在屋子裏麵查找藏身之處,最後躲進了角落裏麵的一個櫃子裏麵。
就在此時,門被打開,兩人一前一後入內,一個青衣男子在書桌前坐下,另一人躬身站在書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