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日子沒有見你去楊柳苑喝花酒了!”長孫啟搖著扇子慢悠悠的走進顧霆君的房間,一襲紅衣,一股子擋不住的自信,“你這是打算改頭換麵,重新做人了?那你父王豈不是要高興壞了!不過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你這些日子都不在外麵晃悠,窩在家裏幹什麼呢?”
“與你何幹?”顧霆君手上拿著一幅畫卷,眄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
“你不是怕了那位鄭二小姐了吧?”長孫啟挑眉,一臉看笑話的樣子,“她可是放話出去,哪家青樓敢接待你,她就去砸了哪家!以前那些青樓老鴇花魁們見了你就像是見了財神爺似的,恨不得立馬撲上去,現在隻怕都要將你當做催命鬼了,求神拜佛讓你不要再去了!”
“鄭佩芝?”顧霆君麵上浮起一抹輕蔑的神色,“這小丫頭倒是一點教訓也不吃。不過我尚且還不至於將她放在眼中,這人太過驕橫,日後總是要吃虧的!”
“那是,這等大小姐,那個男人願意娶?家裏有個河東獅,日後那裏還要好日子過?”長孫啟笑道,“不過這丫頭八成是纏上你了,你可以小心些,你們門當戶對的,說不準這事兒就成了,你日日被這麼個醋壇子挾持著,那裏還有安生日子?”
“你當我父王是老糊塗麼?”顧霆君冷笑了一聲,“她名聲在外,誰娶了,誰家無寧日,我父王最喜歡清靜,怎麼可能給自己找麻煩!”
“那是!”長孫啟笑嘻嘻的一把將顧霆君手中的畫卷奪了過來,這畫卷上麵是一個姑娘,眉目倒是十分的清秀,透著一股疏離的冷意,不過算不得絕色佳人,他奇怪的問道,“這姑娘誰啊?瞧你看得目不轉睛的,誰家的姑娘能夠讓心高於天的顧三公子多看兩眼?難怪這些日子不去逍遙自在,原來是有了心上人了!”
“莫要胡說!”顧霆君將畫卷奪了過來,“隻是覺得這丫頭頗為有趣罷了!”
“有趣?對一個女人動心的開始源於對她感興趣!”長孫啟笑道,“不過,你這份心思小心些,若是叫鄭二小姐知道了,這小姑娘,可就麻煩纏身了!”
顧霆君麵色微微一凜,嘴角泛起一抹淺笑:“她未必不是鄭佩芝的對手!”
“哦?”長孫啟來了興趣,“這麼厲害?這姑娘到底是誰啊?”
“早晚你會認識的!”顧霆君將畫卷慢慢的卷了起來,“今日來找我做什麼?”
“最近京城發生的那件怪事兒,相信你也應該聽說了吧?”長孫啟問道,“齊侯府五小姐,莫名其妙的成為了宮佑的弟子不說,還成為了天女!你說說咱們大周多少年沒有這個所謂的天女了,得幾十年了吧?這丫頭到底什麼來曆?而且聽說她以前還是個傻子,但是在紫薇宮被雷劈了之後,突然就開竅了,這天底下當真有如此神奇的事情?不過再怎麼荒誕不羈的事情,從宮佑的嘴裏麵說出來的,總是叫人信的,不過我卻覺得這事兒不簡單!”
“此事跟你有何關係?”顧霆君問道,“何必管閑事?”
“這天女的身份不一般!紫薇宮在政治鬥爭當中,幾乎從來不站隊,但是偏偏地位又舉足輕重!”長孫啟說道,“若是能夠替二皇子拉攏這位天女,豈不是也拉攏了紫薇宮麼?”
“你能夠想到的,東宮的人會想不到?”顧霆君說道,“何況這丫頭本來就跟那邊的人關係匪淺,所以,你離她遠些為好!更何況,這丫頭本來就有婚約在身!”
“別看你近些日子足不出戶的,事情倒是打聽得聽清楚的!”長孫啟自信的將自己的鬢發掀了一下,“我自然知道她有婚約,不過那個叫什麼齊俊予的,跟本公子比起來如何?論家世,論相貌,論才華,可有比得上我的地方?待我去將這位天女大人勾引一番,生米煮成熟飯再說!以我的天人之姿,還不是手到擒來!”
顧霆君冷笑了一聲:“那我拭目以待好了!”
最近京城議論紛紛的天女事情,叫齊駿予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作為天女的未婚夫,他這個京城貴族眼中的小透明,這些日子也被矚目起來。
作為齊家的二公子,他拚命想要證明自己,雖然與齊侯府結親,但是因為對方是個傻子,讓他飽受嘲笑與奚落,更是與繼承人無緣,誰會希望將來齊家的當家主母是個傻子呢?因為這一樁婚事,他成為一個笑柄,如何不憎惡那個帶給他厄運的女人!
他是真的想要她死啊,隻有她死了,他才能夠解脫,憑什麼他的人生要跟一個傻子捆綁起來?就因為紫微宮的一句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