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鄭家的人都上山去了,二夫人才下了馬車,為表示誠意,她不曾要軟嬌接他們上山,而是選擇徒步上去。
侯府內多是女眷,平日裏麵少有外出,故而走了半日才到了山頂白馬寺,待眾人拜過佛像,又叫主持為小公子祈福之後,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侯府眾人在寺院的廂房內暫住一晚,等明日一早在下山去。
二夫人帶著眾女眷去了西廂房,這東廂房已經叫鄭家的人住下了,她自然不可能跟人家爭。
“我原以為今日還會等些功夫,那曾想這位二小姐不是來拜佛的,她一來到這寺院內就徑直去了東廂房,寺院的人雖未聲張,可是這東廂房內住得是淮南王三公子顧霆君!”二夫人邊走邊同身邊的蘇宇憐與蘇瑾顏說道。
“鄭二小姐傾心於顧三公子,這就連我都有所耳聞,看來這傳言之真的了,不過顧三公子似乎對這位小姐不感興趣,不然兩人郎才女貌門當戶對,早就改成了!”蘇宇憐說道。
“可不是麼!”二夫人回道,“所以說這男女之間,還是需要緣分才是!”
幾個女人聚在一處,自然是喜歡八卦京中其它小姐夫人的閑事,蘇橘安默默的聽著,對顧霆君有幾分感興趣。
她當初助李昶隆奪太子位,自然調查過京中權勢,與二皇子交往過密的幾人,她皆有所了解,但是這個顧霆君卻是個例外,他與二皇子稱兄道弟,但是卻從不參與到二皇子的陣營當中,二皇子所做的事情當中也沒有他的身影,旁人她多少能夠查出些底細,但是顧霆君能夠查到的隻有大家都能夠看到的部分。
顧霆君,絕對不會隻是一個紈絝子弟,或許,是一個連李昶隆跟皇後都小瞧的對手。
夜間,待侯府其他的人都睡下之後,蘇橘安同青兒到了招呼之後,瞧瞧的離開西廂房,潛入了東廂房。
青兒沒有多問,心中隻是盤算著,若是待會兒有人來了,該如何替小姐圓過去。
輕巧而迅速的越上屋頂,蘇橘安扒開了瓦片,一速黯淡的光芒透了出來,撒在她的臉上。
而下方屋內,顧霆君坐在窗邊,手上拿著一隻酒壺,慢慢的飲著,夜風吹起他的頭發,略過他俊美的五官,整個人都顯得十分出塵,如謫仙一般,隱隱透著一股疏離的冷意。
“你為何要躲著我?為何要對我板著臉?”鄭佩芝跺著小腳,滿臉的驕橫,“就為了那個賤人?她竟敢勾引你,難道不該死麼?”
顧霆君抬眸,冷淡的看了麵前的女人一眼,淡淡的問道:“我與你是什麼關係?我找什麼女人輪得到你指手畫腳?”
“你……你遲早是我的人,那些想要染指你的女人我自然不能夠放過!”鄭佩芝咬了咬唇,氣鼓鼓說道,“你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我想要得到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鄭二小姐好大的口氣!”顧霆君冷笑了一聲,“可惜顧某是個人,不是一件東西,不是你鄭二小姐手上的玩物,事不過三,若你再敢在顧某麵前為所欲為,休怪顧某對你不客氣!”
“你!”鄭佩芝氣得臉色發紅,“我是為你著想,你卻不識好歹!那賤人乃是二皇子的人,專門來勾引你的,如今大皇子為太子,二皇子失勢,你若與二皇子牽扯不清,便是與太子為敵,縱然不為你自己的考慮,難道不曾為淮南王府考慮麼?我不過是怕你犯錯,替你掃清障礙,未曾想你竟然如此糊塗,不識好人心!”
“多謝二小姐的好心,顧某受用不起,你也甭在我心上花心思了,我就是娶個傻子,也不會娶你!”顧霆君毫不留情的說道,“再提醒二小姐一句,不懂溫柔的女人,真的很讓人厭煩!”
“顧霆君,你混蛋!”鄭佩芝自小就是順風順水,沒有得不到的東西,那裏受到過這等的侮辱,當即臉色一變,拔出腰上的鞭子就朝著顧霆君甩去。
顧霆君眉宇間閃過一抹冷厲,抬手就將鞭子奪了過來,從窗戶扔了出去,冷聲道:“滿意了?滿意了就出去!”
“你!”鄭佩芝氣得要死,跺著腳說道,“顧霆君,咱們走著瞧!”隨即轉身跑了出去。
軒轅侯本就是權勢熏天,如今更為太子的舅舅,滿朝文武,皆要給他幾分麵子,沒有想到顧霆君敢以這樣的態度,對他的女兒,卻是有一把硬骨頭。
蘇橘安將瓦片從新蓋了起來,悄悄的離開了東廂房,往西廂房趕去,隻是還未曾走幾步,就察覺到了背後有人在跟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