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迪站在桌子的後麵,一臉微笑的看著開門的中年男子。“這位先生,請坐。”舒迪伸出右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男子盯著舒迪,食指緊緊的相交在一起,兩隻手抱成一個拳頭的模樣,他坐下來,嘴唇緊閉,胡渣從下巴冒出來,一雙眼睛中布滿了紅血絲。他說:“聽說你能幫我找回我的錢?”

“是。不過我不是拿著國家工資的警察。”舒迪說。

“五千,給你五千,幫我查案。”中年男子說。

“你丟了多少?”舒迪轉了轉食指上的戒指,並沒有抬眼看中年男子。

“十萬,我丟了十萬,那是給我老婆的,那十萬丟了,老婆也丟了。”說罷,男子緊握的雙手抱著頭,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三萬。”舒迪停下轉動戒指的手,抬頭看著男子。

中年男子顯然一愣,然後瞪著血紅的雙眼,一把抓住舒迪的左手腕,嘶啞的聲音似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你他媽獅子大開口!”

舒迪用另一隻手把男子的手掰下來,男子的手不住的顫抖,他顯然沒有想到舒迪竟然有這樣大的力氣。

舒迪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說:“你也知道吧,雨花街的案子隻有我能查。如果你不願意出三萬來換十萬,我也沒有辦法,畢竟你是委托人。可是我不是警察,我是個生意人,做生意,就要講規矩。我的規矩就是這樣,你要是不同意,我也不會強買強賣的。”說罷,舒迪向後一靠,轉過身去。

中年男子頹然的坐在椅子上,一會兒舒迪就聽見有些急促的腳步聲。舒迪轉了轉食指上的戒指,眼神有些暗淡。

“成交。”男子生硬的擠出這兩個字。

舒迪笑了笑,停止轉動戒指,然後說:“那麼請問您怎麼稱呼?”

“我姓陳。”

“陳先生,麻煩你講講事情的經過。”

“三天前我的工作出了問題,麵臨被辭退。我的老婆因為這件事跟我鬧離婚,所以我承諾她,給她十萬塊錢,讓她再給我一個機會。所以,我從前路遙一樓的atm機分次取了十萬塊。”中年男子突然停了下來,似乎在憤恨些什麼。

“之後呢?”舒迪問。

仿佛下定決心般,中年男子說:“之後我就去了前路遙的二樓,喝了酒,吃了飯。結賬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錢已經沒有了。”

“你能保證你進前路遙二樓之前,錢還在身上嗎?”舒迪問。

“我能保證。”男子說。

“那麼,你還記得那天你是什麼時候進的前路遙,什麼時候離開的嗎?”舒迪問。

“我記得我去取錢的時候,前路遙大廳的鍾打了三下,之後,我離開結賬的時候,看了看手表,大約是五點鍾。”中年男子說。

“陳先生有看表的習慣?”舒迪有些好奇,這個人,對時間這麼敏感?

“我是做運輸生意的,因為經常要取貨送貨,總是要看時間,已經成了習慣。”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的證件有沒有丟失?”舒迪說。

“沒有。我之前去前路遙找過,但是前路遙不會給提供監控錄像。”

“那你坐在什麼位置?”

“一個玻璃包間的對麵,前路遙隻有一個玻璃包間,貴的很。我當時心裏難受,就坐在了那裏,視野很寬闊。”

“哦,我知道了。陳先生,我需要給您拍一張照片。”

“可以,你拍吧。我還有一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