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淩然盯著華淩輝,滿心防備,不一會人已經被他拉回房間了。
葉綾雪一到地方立即掙脫了華淩輝的牽扯,眸色閃出幾分不悅,“七皇子殿下,方才您在廳堂所言,可是在針對我相府?您不是喜歡紅煙姐姐嗎,如此敗壞她的名聲,就不怕她不愛您了?”
華淩輝哪裏容她隨意掙脫,反手將她圈入懷抱,親昵地附耳道:“她不會,也不敢。”
葉綾雪當然不是在擔心葉紅煙,她隻是在擔心相府的存亡,說到底也是她的家,那個人再不濟,也是她的親生父親……
她壓了壓眉,目光凜凜,“看來比起提高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您更在乎宰相對您的威脅啊。”
華淩輝身體一僵,連親她的欲望也頓時消失不見,“什麼意思?”
葉綾雪見他不再靠近,不禁揚起嘴角,“您別忘了,長門關已經是您的地方,近來鼠疫成災,百姓身處水深火熱,莫說交不上賦稅,更是邊關隱患。早在您得到長門關之前那裏就常年受到外族侵擾動亂不堪,如果您能比二皇子管理得更好,豈不是更討皇上歡心?”
華淩輝頓了頓,忽然笑了,“既然五小姐對我如此坦誠,我也不妨告訴你一件事情。”
“……”那一刻,葉綾雪的心髒就像被什麼東西緊緊勒住,不住縮緊,連呼吸都感覺十分困難,他笑了,他對她這樣溫柔地微笑,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呢?好像真的好久好久了……她,竟然有些懷念這個曾讓她迷醉得豁出生死的笑容。
更糟糕的是,華淩輝趁她出神,忽而貼上了她溫熱的紅唇,輕輕啄了一口,淺嚐輒止。
華美猶如綢緞的黑發垂下,輕輕掃過葉綾雪的臉頰,優雅的薄唇輕啟:“葉紅煙不過是我的工具,利用輕魔教的工具,她的名聲是好是壞,對我沒有任何意義。這樣說,你心裏可會好受一些?”
葉綾雪詫異地看著他,解釋,他為何要跟她解釋?有這個必要嗎?
“如果您是為了讓我幫忙才這樣說的,完全不需要。”她冷淡地道。
她試圖離開他的禁錮,可轉向一邊,華淩輝忽然伸出長臂將她卡在門邊。
“我嫁為您的妻子,可以圓了您的野心,助您順利登上您想要的位置,但是,不要碰我。”
轉向另一邊,長臂再次抬起來將她卡住,她登時整個人都在華淩輝的控製之中!
葉綾雪不悅地抬眸看他,卻發現華淩輝笑意更甚。
修長美麗微微冰涼的手指劃她的鎖骨,他手指上挑,抬起她的下巴左右打量。
這讓葉綾雪忍不住聯想到聿玄當頭削向慕容錦的畫麵,他說,她不是別人可以隨便擺弄觀賞的鸚鵡。就這麼一句話,好像讓她有了底氣,非但沒有從前的怯懦柔軟,反而倔強地淩然與華淩輝對視。
華淩輝眼中的淩厲有了幾分微妙的變化,變得柔和了些,他真詫異,因為麵前的人跟葉紅煙說的完全不一樣。
從前葉紅煙也派人到鄉下打探過她,那時候她膽小怯懦,隨人擺布。
在他眼裏根本不是這樣,她公然與他對視,還聲稱不許碰她,這丫頭真是古怪得很。
“你既嫁給了我,我又為何不能碰?那日床上的冰恐怕根本不是習俗,是你刻意為之的吧?”華淩輝彎了彎眉,並沒有責怪的意思。
葉綾雪毫不掩飾地露出諷刺的笑容,“還以為七皇子為人謹慎,能夠權衡利弊,不想今日卻發現七皇子不懂衡量,做事倒有些不分輕重。”
“哦?”依然是陰柔嫵媚而帶有幾分戾氣的聲音。
葉綾雪冷冷地道:“我父親既是當朝宰相,豈會因為進獻了自己的女兒而被問罪,為了這件事皇上便將他辦理了,反而更令流言迷亂,給自己落下‘縱欲’的名頭,得不償失的事情,恐怕當朝聖上不會這樣做。您急著將我父親推上風口浪尖,那隻會讓您的目標少了一個輔助者。”
對方顯然很滿意她的分析,他專注地聽著,不發一言。
“沒想到大姐會出這樣的事情,這確實會讓父親的地位被撼動,但他不會就此跌倒。我父親為人慎重,為保住宰相之位不遺餘力,如您此時向他伸出援手的話,他必能成為您堅實的後盾。”
華淩輝笑了笑,“你這是將宰相推上不好的道路啊。”
葉綾雪也跟著笑了,“識時務者為俊傑,不是與您說了嗎,我既能看到未來的情況,怎麼可能還推自己的父親去死?”
說中了,華淩輝就是想葉重天去死,這個男人他一直認為不該留,不可留,但他沒有馬上對這個人動手,而是選擇了迂回的方式先將破壞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看來葉綾雪看得十分明白了。
華淩輝說不出地滿意,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葉綾雪柔順美麗的黑發,“除了不許碰你,開個別的條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