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來提醒,七皇子謀害兄長,設計太子,大有篡位之嫌,我不會放任他繼續作惡。”容謙冷酷嚴厲。
他重視地位身份,從前他就知道,沒有地位就沒有作為,更不能保護自己重要的人,所以當他知道聿玄隻是個來路不明的煙柳地流浪漢時,他對聿玄的好感直降為零。再加上聿玄在後宮的所作所為令他無比發指,他在葉綾雪這件事上,一步也不會退讓給他。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瘦弱的身影已經從茶樓跑了出來,看見一地箭影,登時緊張地到處尋找起來。
“砰——”
小腦袋結實地撞在一個結實偉岸的懷抱裏。
淡淡的聲音落在頭頂,卻極是溫柔,“小姐,你在找我?”
葉綾雪抬頭一看,果然是她家那個令人操心的傻乎乎的聿玄,再側頭看去,容謙就站在他的身後。
兩人詭異的和諧感簡直讓她多站一刻都覺得不舒服,葉綾雪擔憂地問,“你們在做什麼?剛才白公子說有人在……在打架……”
她見兩人這氣氛不似在互砍,擔憂也便消了許多。
見葉綾雪直直地撲進聿玄懷裏,容謙見他沒有殺意,自己已經無話可說了,轉身先回了茶樓。
葉綾雪正看著容謙,聿玄忍不住拉住她,幾日不見,自家小姐變得更漂亮了,盤起的發絲多了幾分成熟的味道。“小姐,這些天委屈你在這裏住下了,我會跟華淩輝說找不到你,婚事就讓葉紅煙一個人去吧。”
“恩。”葉綾雪笑眯眯地應道。
她隻是溫暖地笑著,可心中的事卻藏著掖著,不會告訴聿玄。
聿玄揉了揉她的長發,寵溺地看著她道,“小姐想我了沒有?”
“華淩輝有沒有為難你啊?”天色黑得很,想把聿玄看個清清楚楚可不容易,但葉綾雪還是很仔細地看著,好像非要確保他是健健康康的,即使,她知道華淩輝一開始從來沒曾為難過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才特別針對聿玄,恨不得讓聿玄死。
聿玄很高興容謙識趣地走了,他隨身帶著葉綾雪最愛吃的糕點,騎馬跑了這麼遠的路,糕點竟然沒有碎掉也真是奇跡。
他總會親手喂她,一點也不像前世那個正兒八經的侍從,簡直像是許晉老管家附體!
葉綾雪跟他相處了那麼久,仍然不太習慣聿玄的體貼,可她還是接過糕點來,一雙明亮而有神的眼睛盯著聿玄看:“好好回答我的話啊,你上次傷害了葉紅煙,她那麼記仇的人會放過你嗎?”
“放心吧,她還不能對我做什麼。”聿玄恢複了他痞痞的樣子,在葉綾雪的眼裏,這樣的他總是特別迷人,“小姐,聿玄不能在此久留,不管發生了什麼事,總之不要隨便出來,更不要跟華淩輝接近,知道了嗎?”
“恩。”她還是這麼違心地應道,她知道,事情不會像他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如果她真的能逃過這一切,她當年早就逃了。
葉綾雪擔心聿玄,這個男人或許很剛強,或許很厲害,但是她在意的是他終究沒能逃脫的那個劫數,她不想再看到聿玄死了,她不想看到任何她喜愛的人死:“你萬事小心,若有什麼不對就盡快離開那個人吧,他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
聿玄淡淡一笑,他從懷裏摸出一樣東西來,落在了葉綾雪的發間。
“是什麼?”她伸手摸了摸。
“回去你就知道了,小姐,別忘了,不管你跑到哪裏,聿玄都能找到你。”月色之下,聿玄的輪廓格外清晰,那樣熟悉而又親近。
聿玄不再多說,就此離開了茶樓。
葉綾雪憂心忡忡地回到茶樓,一見到容謙冷掉的臉,她登時衝上去左右檢查:“謙哥,你有沒有受傷?”
“你還知道擔心你男人啊?”白瀧瞥了她一眼,不好氣地道。真不知道容謙這麼優秀的男兒看中誰不好,偏偏看中了這個長相一般輕浮又傻不拉幾的女人。
容謙幹咳一聲,其實,硬說葉綾雪是自己的妻子是個幌子,他不能招搖她的身份,況且,這個身份能讓她在這裏過得好。“讓白兄受驚嚇了,那個人是我的朋友,他對我有些誤會。”
葉綾雪雖然不懂為何容謙要欺騙白瀧,但是也無所謂了,幸好容謙沒有受傷,不然下次見到聿玄真應該好好教訓教訓才是!不過,她是不是打心底就認定了容謙不可能藏好她呢?
白瀧是堂堂白家的大少爺,白家在江湖和朝廷之中地位都是數一數二的,容謙的意思大概是想依靠白家的身份,將葉綾雪以這種方式名正言順地留下。
可容謙並不知道,威脅著葉綾雪的人可並不止相府和七皇子啊。
葉綾雪長長地歎了口氣,能多陪陪容謙也是極好的。
銅鏡之下,發梢上插著一個十分特別的綠寶石鸞鳳釵,那釵看起來有些古舊了,唯獨上麵的綠寶石格外閃亮耀眼,應當是極其名貴的東西,為何聿玄要送給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