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憶被扔進帳篷後並沒有感覺到身體摩擦地麵的疼痛感,他明白老爺子掌控好了力度,所以心中卻十分的高興,畢竟自己總算是有一個朋友了,雖然年齡有點大,但這並不影響自己內心的喜悅。
曾經繁華的城市變成了殘垣斷壁,大多數的人都生存在安全區中,在無窮無盡的荒獸帶來的壓力之下,他們早已不敢再去奢望滅絕荒獸,隻剩下了曾經拿著長槍短劍迎戰荒獸的人還存留著當初的熱血。
黑夜雖然長久,但黎明終會到來。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老爺子便從夢中清醒了,他先是順著地下室的窗戶向外看,覺得那些小型種已經退去,中大型種也回到了巢穴。但他依然不敢放鬆,畢竟自己身後還有著三個小輩的生命需要他負責。
老爺子就這麼在那站著,他望著外麵望了十分鍾,十分鍾之內他都沒有看到一隻荒獸跑過,然後老爺子才放下了心,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中年人在聽到老爺子不小心發出響聲的時候就瞬間清醒了過來,他醒後下意識的摸上自己枕邊的寬劍,他亦步亦趨的挪出帳篷,但他並沒有看到想象中的荒獸遍地跑,荒神滿天飛,隻看到了老爺子拄著一把看著就很重的步槍站在地下室的窗口處。
老爺子坐到地上後看到了站在那的中年人,雖然老爺子的笑容看起來十分的凶神惡煞,但他身上總會散發著濃濃的親切感:“喲,小劉醒了?”
老爺子也沒管中年人有沒有回答自顧自的說道:“去把朗月那丫頭叫起來,我們該趕路了。”言罷,他打了打屁股上沾著的泥土並且將步槍放到了自己背著的武器袋裏。
中年人將朗月叫醒後正準備去喚醒柳憶,卻被老爺子給攔住了:“小家夥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讓他睡吧,一會老頭子我扛著他。”
此言一出,中年人詫異的看著老爺子:“老爺子,扛著他難道不會……”老爺子揮了揮自己粗糙的大掌:“誒,哪的話,這小家夥的父親在前幾天被荒獸叼去了,所以能多關照一點是一點。”
老爺子從腰間的袋子裏拿出了一些壓縮餅幹和三瓶未被汙染的純淨水遞給了兩人:“吃點吧,也不知道今天我們四個能活下來幾個。”
沉悶的氣氛彌漫在三人中間,而柳憶則還在帳篷中進行著深度睡眠。
老爺子三人迅速的將手中的食物食用掉,然後將帳篷收在一起疊好,老爺子將身後背著的黑色武器袋遞給中年人:“來,幫我拿著,我來扛著這小家夥。”然後將柳憶像扛大米一樣扛在肩上,柳憶因為肚子上傳來的壓迫感皺起了眉頭。
就這樣行進了近二十分鍾,柳憶終於因為肚子上的不舒服而醒了過來。睜開眼的瞬間,他就覺得自己胃裏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難受,他不由得幹嘔了幾下,但除了幾滴酸水他什麼也沒吐出來。
老爺子聽到自己肩上傳來的聲音連忙把柳憶放了下來,看著柳憶捂著肚子一臉難受的模樣老頭子愧疚的撓了撓後腦勺:“都是老頭子我不好,居然沒想到你的身體素質這麼不好。”
柳憶單手撐著地,另一隻手有氣無力的晃了晃。
中年人和朗月看著柳憶的這一副樣子雖然沒說什麼,但眼裏卻有著淡淡的蔑視之意。畢竟一個男人都這麼沒用那還出城當獵人幹嘛,在城裏老老實實當一條死鹹魚不好嗎。
老爺子拿了一瓶水遞給柳憶,柳憶因為喝的太快還被嗆了一下,這讓中年人和朗月更看不起了。
就這樣,三人在那等待了柳憶近十分鍾,他才勉強的能站起來。
柳憶站起來後聲音如同蚊子叫一般的說了一聲“對不起”,但中年人和朗月意料之中的沒有聽到。
就這樣,四人行走了整整四個小時才到達了目的地——年獸棲息的大樓。
中年人一馬當先,他緊張的握著手中的製式寬劍四處張望,朗月緊隨其後,而老爺子和柳憶則是在樓外等候。
中年人和朗月進去後走了很長一段時間,但絲毫沒有發現年獸的蹤跡,別說年獸了,連一隻最弱的鐵顱獸都沒看到。
“啪……”
一個細小的聲音被發了出來,雖然十分的細微,但還是被兩個高度警惕的人給聽到了……
老爺子百無聊賴的倚靠在大樓破舊的牆壁上,而柳憶則看著手表上時間的流逝。
“十分鍾了啊。”柳憶看了一眼表上過去的時間後擔憂的望了一眼寂靜無聲的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