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富很胖。
幾乎如同一個肉球一般,那龐大的身軀,將他背後四、五個人都擋的結結實實,乍一看去,就如同一座肉山一般。
雷富看到自己的奴才,竟然在一個外人麵前跪地狼嚎,登時勃然大怒。
“娘了個西皮的!竟然敢在老子頭上動土,我看你小子是活膩味了吧!”雷富翻起白眼,圓滾滾的下巴抬得老高,聲音如同野獸一般悚人:“是哪個道上的,報上名字來。今天要是不能給老子一個交代,就不要想走了!”
此言一出,林鎮還沒有如何應答,柳真卻冷哼一聲:“好一個囂張的鄉下狗奴才,老娘多年不經營江湖上的生意,沒成想今日倒要開糊一把了!”
“叮!”的一聲劍鳴,一把上好的青峰寶劍依然出現在了柳真手中,柳真纖細的腰肢微微一晃,便要提劍前行。
柳真畢竟當年也是野狗幫的二當家,脾氣可是一點也好不到哪裏去,又豈會懼怕這種陣仗?
“嗬嗬,真兒何必跟這些俗人一般見識。”林鎮啞然失笑,然後瞟了雷富一眼,淡淡的道:“雷富,難道你當真沒有看出來,林某是什麼來頭嗎?”
聽到林鎮如此淡然的口氣,雷富不由得微微一愣,很快的,他便將那一雙猶如癩蛤蟆似的眼珠子,緩緩從天空往下移動,放到了林鎮身上。
一開始還是衣服不以為然的冷笑神色,但是當他將眼神挪到林鎮腰間的銀色錦囊——那個儲物袋上的時候,頓時眼角劇烈一跳。
他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林鎮身後二女,發現這兩個美人的腰肢上,赫然都懸著一個不大的小巧錦囊——不是儲物袋又是何物?
雷富嘴巴登時張得足夠塞下一個鹹鴨蛋,結結巴巴的道:“三位,莫非是‘那個’道上的人?”
林鎮隻是微微一笑,並不說話。
雷富登時如同被針紮了屁股一般,騰地一下就躥將起來,然後急急上前兩步,一腳踹開了那名猶在地上幹嚎的‘二狗’,並堆起一張燦爛笑臉道:“哎呦喂!你看看,真是稀客稀客!您三位快快裏麵請,裏麵請!管家,快快把去年藏得那壇雪水也給老子刨出來,給三位貴客好好沏茶!”
事出突然,那名尖嘴猴腮的管家,似乎猶在夢中,但到底還是一名經曆過事故的人,當即一個冷顫的驚醒過來,連忙答應了一聲,一路向府裏跑去。
隻剩下一群沒反應過來,還傻傻的握著武器站在雷富身後的打手們。
雷富上去就劈裏啪啦一個抽了一巴掌,然後橫眉立目的大喝道:“還傻站著幹什麼,一個個都給老子滾,有多遠滾多遠,淨他直賊娘給老子丟人現眼!”
一眾狗腿子沒來由的挨了東家一通火,丈八金剛摸不著頭腦,到底還是憋著一肚子火,一聲呼嘯的四散而去。極個別的還額頭青筋亂跳的,直奔城中‘豔月樓’而去,八成就是找個女人瀉火去了。
且不管這些打手們如何鬱悶,且說那雷富一路曲躬哈腰的將林鎮傾入到了後堂之後,方才驅散了後堂那些濃妝豔抹的胭脂粉黛,然後關閉了房門,親自提了一壺茶來伺候林鎮。
林鎮大咧咧的在廳中徑直坐下了,柳真和鄭嬡二女,則乖巧的侍立身後。
眼見四下再無閑人,雷富便帶著一臉諂媚笑容的,在林鎮身前打躬作揖道:“這位前輩,您老人家怎麼突然就蒞臨我這個寒舍了呢?您看看,您看看!您老人家要是提前個些許時間通知,我這裏肯定要為您好好的設個酒局接風不是?就算不能——在莊園門口,您老人家又何必隱瞞修為,落得晚輩一身笑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