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我很是嗜睡。

翠筠說:“大概是近日要出宮,公主舍不得,難免心鬱成結所以分外瞌睡了些,公主不必擔心!”

翠筠是自幼便服侍我的婢女,和玉桃一樣,是我的左膀右臂,她們倆一個沉穩內斂,一個天真活潑,都是這瑤光宮中我極信任的人,也正因為如此讓我變的十分為難,不知此次出宮該帶誰去為好?

翠筠輕輕地打開了窗,外麵立時便有微微的冷風拂進來,我不由得裹緊了身上的春衫。都說春風最是溫和,可我卻並不這樣覺得,許是夜裏的緣故,又或許是因著近日要離宮太過感傷了吧!

我隻管數著殿內的更漏聲,沒在意與翠筠一同侍奉我的貼身宮女玉桃捧著茶碗進來,見我躺在貴妃榻上醒著便道:“公主,您醒了,還是到床上睡吧!這樣躺著不蓋被子可不行,回頭若是凍著了,可不是鬧著玩的。”玉桃瞥見未關著的窗戶:“哎呀!翠筠姐姐,你怎麼還把窗戶給打開了,公主這幾日本就嗜睡,回頭若是再給凍著了,可怎麼好。”說著就著桌子放了瓷碗上前關了窗戶。

翠筠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看了她們一眼,“不滿”道:“玉桃,你看你,不過就是開了個窗戶,那就那麼嬌貴了,左右我剛醒,這樣醒困的法子也是極好的。”

玉桃見我這樣幫著翠筠說話,“吃醋”笑道“公主這樣護著翠筠姐姐,可見平日裏說疼玉桃都是假的呢?公主偏心翠筠姐姐,才是真的呢?”

因著玉桃是自幼陪著我長大的,所以我對她很是縱容,她本就真心爛漫,對我依舊一片赤誠,所以說話向來都是如此。

我指著她笑罵道:“翠筠,還不快去給我撕了這小丫頭的嘴,縱的越發輕狂了。連我也敢編排起來,沒幾日,豈不是要上天了!”

翠筠笑道:“怎能怪她?還不是公主平日裏慣的?這張小嘴兒甜的能哄公主高興,若是就這麼撕了,別說公主,翠筠也是心疼的狠呢!”

玉桃摟著翠筠道:“還是姐姐疼我!”

我笑著撐著身子要起來,玉桃忙上前扶住我,說道:“公主睡了許久,怕是餓了吧?”

睡了許久,猛得一起來頭不禁有些眩暈,我倚靠著貴妃塌上,緩緩的點了點頭。

玉桃將瓷碗端來,瓷白底蓮青纏枝蓮紋,道:“公主快些吃吧!已經三更了,再不吃明日公主又要頂著黑眼圈去給皇上請安了。”

“是啊!公主,熬夜可對您的皮膚不好。”翠筠附和道。

我接過藥碗,對她笑了笑,我雖腹中饑餓,可見到我素日裏最愛的喝的黑芝麻糊,卻沒了什麼胃口,隻吃了一點,便讓玉桃撤下去了。

隨即我又犯困,便就地又在貴妃塌上歇下了,睡意朦朧間仍能感到有人來為我蓋了被子,卻不知是玉桃還是翠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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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敘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