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雲天不由得眉頭深皺起來。這個女人到底遇到了什麼事,竟然會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不過這個女人一直大大咧咧的,不知道愛惜自己,遲早有一天會傷到自己,他本不應該這麼吃驚才對。
不過她也算是因此難得安分了下來。這女人,若不是受了傷,恐怕此時又在和自己吵嘴吧。
麵對沈青青這具自己無數次攬入懷中,想要據為己有的軀體,諸葛雲天驚訝地發現自己此時此刻心中竟然沒有產生一絲熾熱的情欲,隻是一心想要嗬護愛惜這個現在看起來如此脆弱無助的女人。
沒意見見到這個女人,他都難以正常。
不在想那麼多,諸葛雲天拿起了禦醫離開時擺在一旁的金瘡藥,打開了紅色的纓塞,細心地為沈青青處理著身上的傷口。等為沈青青處理好傷口後,他拿起了一旁沈青青原來的衣物,待要為她穿上的時候,卻停下了手打量了一下這些衣衫。
沈青青原本的衣服又髒又破,實在不適合再穿在身上了。
諸葛雲天便對著外麵道:“富貴。”
“王爺有何吩咐?”富貴隔著馬車簾子在外麵應道。
“去拿套幹淨的衣物來。”諸葛雲天下令道。
“這……”富貴一聽便明白了諸葛雲天的用意了,但是這事有點不好辦,王爺的隊伍裏可沒有女眷,所以沒有適合沈青青的衣物,富貴隻好據實回稟道,“王爺,我們恐怕沒有合適的衣物……”
“你平常倒是挺機靈的,這時候怎麼傻了?”諸葛雲天不由得好笑道,“沒有女子的衣物,難道不能拿件我的來?隻不過是暫時替換一下,等到了下一個城鎮再去買些合適的衣物不就行了?”
“是是是,王爺您說的是。”富貴忙不迭地回道,立刻去取了一件諸葛雲天平常穿的幹淨的群青色袍子送了過來,但因為諸葛雲天沒有發話,富貴也不知道裏麵是個什麼情況,也不敢貿然進入,所以便隻是恭敬地掀起馬車簾一角遞了進去。
諸葛雲天拿過了袍子為沈青青穿上。男人的袍子穿在女人的身上自然顯得寬大,而沈青青被裹在袍子裏倒顯得愈發瘦小單薄,惹人憐愛了。
諸葛雲天輕輕拂去沈青青額上的發絲,忍不住探身向前在她的額上落下了一吻。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隻不過沈青青現在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藥劑便熬好了。剛才離開的隨從將藥劑送至了富貴處,富貴拿著一手拿著藥碗,一手輕輕叩了叩車廂道:“王爺,藥已經熬好了。”
“送進來吧。”裏麵的諸葛雲天發話道。
富貴立刻掀起簾子走了進去,一進馬車便看見裹著袍子的沈青青靠在諸葛雲天的坐榻上,而諸葛雲天就坐在她的身邊,頓時覺得有點小擔憂又有點小激動。擔憂的是沈青青還沒有蘇醒過來,激動的是此時的諸葛雲天明顯對沈青青十分在意,讓他想起了從前的二人。
富貴將藥碗奉給了諸葛雲天。諸葛雲天接過了藥碗,喂沈青青吃藥,但無奈沈青青處於昏迷之中,根本無法喝下藥劑,諸葛雲天嚐試了幾次,沈青青卻連一口都沒有喝下,看得一旁的富貴幹著急。
“王爺,這可怎麼辦?”富貴忍不住插話道。
諸葛雲天沒有說話,隻是將藥碗對準了自己的嘴灌了下去。
“王、王爺?”富貴被諸葛雲天的這一舉動嚇了一大跳,還以為諸葛雲天是不是急得精神失常了呢。
但是諸葛雲天卻將藥碗放在了一邊,然後扶起了沈青青的身子,輕輕地摟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抱入了懷中,對準了她的嘴唇吻了下去。
富貴住了嘴,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又意識到這樣似乎大不敬,慌亂無措地移開了目光。
諸葛雲天輕柔地用舌頭撬開了沈青青的貝齒,緩緩將口中苦澀的藥劑送入了沈青青的口中。沈青青隱隱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呢喃,似乎有些反應,緊接著喉頭微動,不知不覺中便將藥劑吞服下去。
諸葛雲天的唇又在沈青青的唇上停留了一會,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她的雙唇。他輕舔了一下自己的薄唇,口中既有藥的苦澀,卻又有沈青青的芳香,竟讓他覺得有些回味無窮。
“還愣在這裏幹什麼。還不趕快去探探路,看看還有多久才能抵達目的地。”諸葛雲天麵無表情地說道,好像自己剛才做的是件再尋常不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