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按耐不住,趙文翔一個上前蹲下身體一把將蹲在地上見著藥碗碎片的孫雨柔毫不憐香惜玉的給拽了起來。
而孫雨柔的一隻手指因為趙文翔的粗魯,而被瓷片割傷了,瞬間鮮紅的鮮血順著孫雨柔的手指留了出來,滴在了地麵上,和烏黑的藥漬融為了一體。
“你放開我,你這是在做什麼?你、你太過分了。”孫雨柔委屈的咬了咬嘴唇,摔開了趙文翔對自己的鉗製,有那麼一瞬間孫雨柔的眼中怒意一閃而過,但是又被她給壓了下來,最後帶著哭腔的說完最後一句話轉身快步的走了出去。
孫雨柔有些腳步不穩的走出了書房,也不沒有多管她手上的手指,垂著雙手任由血一滴一滴的滴在了地方,眼中卻有著和剛才迥然不同的神情,有些算計,甚至有些狠決。
“啊……”在長廊的一個轉角住,孫雨柔沒有看清楚來人,一個低頭就撞了上去,眼看著孫雨柔就要摔倒在地,卻被一隻有力的臂膀被拉了回去,因為衝力的關係,孫雨柔一下子趴在了那人的懷裏。因為孫雨柔手指上的傷口還在流著血,來人雪白的衣衫上被染成了紅色。
“大嫂?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裏?”
趙文瑄將孫雨柔從懷裏拉開,神情略帶擔心的將孫雨柔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
“我、我沒事!”站穩腳步的孫雨柔一直低垂著頭,不願意抬頭看著趙文瑄,說話的口吻中隱含著即將爆發的情緒。
但是趙文瑄還是聽出了不對勁兒,當他想要進一步詢問孫雨柔,雙手剛落在了孫雨柔肩膀上的時候,另一邊一聲充滿嫉妒的怒吼聲就想了起來。
“你們、你們當我死了嗎?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般無恥的舉動。”
原本在書房沒有追出來的趙文翔,最後想到孫雨柔受傷的手指,還是後腳跟了出來,卻不想看到了自己的弟弟和妻子隻見再次的親密。
嫉妒、憤怒……多種情緒交雜在一起的心情令趙文翔再也受不了大咳一聲,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隨後身子一軟攤到在了地上。
“大哥……”見到這樣突發的情況,趙文瑄頓時等大雙眼衝了過去。
而躺在地上的趙文翔早就已經不省人事。
“大夫,我大哥怎麼樣了?”
臥房內,趙文瑄和孫雨柔一臉緊張的站在床前,見大夫給趙文翔診完脈之後,趙文瑄問道,深情很是擔心的看了一眼依舊躺在床上沒有醒來的趙文翔。
而一旁的孫雨柔視線也緊緊的盯著大夫,眼睛中的擔憂還包含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情緒在裏麵。
“咳急之症,又因為怒火攻心才會吐血,老夫隻能開一些緩解的方子,至於大公子能撐多久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大夫抬起手先是捋了捋下巴的胡須,然後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的一臉的惋惜。
聽完大夫的話,趙文瑄呆愣了,大夫的話雖然說的委婉,但是話裏話間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大哥真的時日不多了!這樣的答案真的讓趙文瑄很難接受。
“大夫,還有沒有什麼別的法子,銀兩不是問題,您一定要幫忙救救我大哥啊!”趙文瑄有些激動,如果不是一旁的孫雨柔眼疾手快的扶助了他,相比這時趙文瑄已經跪在了大夫的麵前。
“文瑄,你別這樣,大夫已經盡力了。”孫雨柔說話間,在趙文瑄看不到的角度偷偷的給大夫使了一個眼色,大夫了然的輕輕的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院子裏一個比較偏僻的角落,孫雨柔站在大夫的麵前,眼中驚現冷光,一手拿著手帕捂著鼻子,皺著眉頭,看著大夫的眼神也是極度的不滿。
這樣的孫雨柔在人前是看不到的。
“我按照你的法子在藥裏加了砒霜,可是時間都已經過去幾個月了,為什麼他還是好好的,你剛才說的話倒底是真是假。”
“夫人,大公子的時日已經不多了,你當時不是想讓大公子慢慢的加重病情,然後……你隻要按照我對您說的量去往藥裏加,絕對不會錯的。”
大夫的眼睛先是不放心的往四周瞅了瞅,見周圍沒有人,這才小心的對孫雨柔開口。
“那你告訴我,他還有多少日子可活。”
抿了抿嘴,孫雨柔再次開口。
孫雨柔的心早就在趙文瑄的身上了,現在趙文瑄休了沈青青讓孫雨柔死灰複燃,但是丞相府大少奶奶的身份讓她和趙文瑄之間多了一個不可逾越的屏障。
而又恰巧在這個時候趙文翔生了病,孫雨柔想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讓趙文翔慢慢的病死,這樣至少她可以以寡婦的身份讓趙文瑄帶著她遠走高飛,到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生活。
於是她就找了眼前的這個大夫,用了高價在他那裏買了砒霜,在趙文翔每次喝的藥裏麵加上一點,這樣日積月累,就算是華佗在世恐怕也救不了他了。
“這……最多一個月。”大夫遲疑了一下,將最後的日期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