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將信將疑,但大多數人也覺得,這要是真實的,那殺掉正國夫也沒什麼錯,畢竟自己的命最重要,他們多多少少對正國夫的那點舊感情,也顧不得了。雖說將信將疑,可也畢竟與劉言接觸了這一個宇宙時,能看得出劉言絕不是殘忍好殺的魔頭,於是相信的感覺比懷疑的感覺要強烈得多。
“胡說八道!”那釋也逐漸猜得到劉言想從自己這裏得到什麼了,便清楚劉言絕不敢隨便傷害自己,於是有恃無恐,厲聲狡辯道,“你說正國夫是吸血鬼,他雖說一直在自己宮內,但也不是沒曬過太陽吧?我們都知道,再厲害的紅體感染者,也不可能對恒星光無動於衷,因為那本來就是造物主專門設定來克製紅體癌細胞的。”
大家都覺得有理,紛紛望向劉言。
“還有,”那釋覺得說動了大家,愈發洋洋自得,“正國夫真要是吸血鬼,那他病愈之後,還是和黑頓……還是和皇上同床共寢,我想請問,為什麼皇上麵色如常一點兒也沒被感染?劉言先生,你該不會又認為皇上現在也是吸血鬼了吧?那你把皇上也殺掉呀!”她也清楚劉言不可能殺黑頓的,不過她也低估了劉言,以為劉言之所以把住黑頓,是認為黑頓對自己比較重要,是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卻沒想到劉言已經完全得知了黑頓為什麼對自己這麼重要。
於是劉言淡淡一笑,說:“乞薩夫人,黑頓的本質究竟是什麼,你比我更清楚。”
黑頓就是黑頓,黑頓是皇上,還能是什麼?劉言這話讓大家都更是一頭霧水,一臉懵懂,包括從國夫也滿心疑竇,暗想:“要殺黑頓取而代之看來不容易……怎麼黑頓還這麼重要?可連我都不知道!”他想仔細聽聽劉言要說什麼。
而那釋聽到劉言這句話,臉色真的如同放入了鍋內蒸煮,徹底變成了棕紅色,甚至冒出了熱氣,頓時萬念俱灰,明白劉言什麼都知道了。
劉言對同樣完全迷茫的隆趾阿南說:“狙王先生,反正距離明天中午還有一定的寬裕時間,反正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在進入核心實驗室之前,不妨聽我把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這樣比你進入核心實驗室後再問要更加方便。”
隆趾阿南怔了半晌,有些遲疑地說:“好吧,我看你也是個光明磊落的男人,就相信你一回。你說吧。”卻也在暗暗著急,因為他覺得這個局麵的控製權似乎漸漸從自己的手裏,轉入到了劉言手裏。
而劉言卻擺擺手說:“很感謝你。但現在還不著急說,因為要等一等,人馬上就都到齊了。”
眾人都更不解了:“還有誰來?”隻有從國夫心知肚明,而且他功力深湛,第一個感觸到秋冥的氣息。果然,秋冥帶著一幫人,開著一輛大貨車駛入。
劉言見到秋冥身後還有一個熟悉的麵孔,心裏一喜,說道:“阿痕,你也來了?”
秋冥看到劉言,特別欣喜,但在眾人麵前不好表露,隻是沉聲說:“放心吧,丁沁。外麵已經全部是我們‘光明之焰’的人,都換成了乞薩聯合製藥公司警衛的裝束,並且以重要試驗和宴會為名,阻止一切外來人車進入,還能支撐相當一段時間。阿痕姐姐……說一定要來看看你,所以,也把她帶來了。”
大家聽到“光明之焰”這個名字,也都是一片驚呼。
劉言看了看阿痕,後者剛剛與劉言對視,就滿臉緋紅,眼睛中明顯流溢出痛苦、羞惱和悲觀無奈的複雜情感來,但其中夾雜著濃鬱的思念,任誰都看得出來。燦眉和倫莎看在眼裏,要是放在過去準會毫不留情地譏諷劉言處處留情,可眼下對劉言深不可測的本領和看似喜怒無常的出手有相當的忌憚,不敢亂說。隻有黑頓表露出明顯的嫉妒,她認識阿痕,說:“我見過你,是首都第一監獄的中層幹部吧?沒想到,你也參加了反政府武裝……”
阿痕跟黑頓的風格很像,都是美麗而又堅強的少婦,隻是身份尊卑有別,阿痕既然參加了“光明之焰”,就不必再對黑頓行禮,隻是點點頭說:“請您理解。我也是為了丁沁。”她這麼直言不諱地說出口,大家又都是一陣尷尬。
接著阿痕盡可能調整自己的情緒,說:“丁沁,你的三個夥伴的冰塊,都在這輛車裏,完好無損。”
劉言感覺有些對不起她,很真誠地說:“阿痕,秋冥,我欠你們的情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還清,非常感謝你們。另外……我的名字叫劉言。”
“叫什麼無所謂,反正……是你就行。”阿痕咬著下唇說。秋冥雖然沒有表示,心裏也是這麼想的。
劉言看了一下車廂裏的三個冰塊還沒有融化,便放了心,鄭重地說:“各位,人到齊了,我把我知道的所有關於黑頓女國的事情,告訴大家。”
從國夫想要示意秋冥伺機幹掉黑頓,秋冥也猜得出來從國夫眼神的用意,但隻覺得黑頓依偎在劉言身邊,實在也不方便下手,幹脆先聽聽劉言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