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沙蘭拜一想到五弟六弟的實驗室,心中就如同刀絞,痛得撕心裂肺,連思緒在那一刹都感到窒息,又一次延緩了他的判斷力。這是他心中的魔障,試圖從中掙紮出來,卻又越陷越深,隻喊了聲:“大家小心!這怪物比我先前說得厲害得多……”,眼睛又再度渾濁起來。
劉言一凜,感覺他的狀態特別不好,一旦他倒下了,那麼自己的計劃又要擱淺了。劉言與歌沙蘭拜分別在場外場內,低聲傳聲也不可能,隻得運用造物主神技通過心靈溝通的方式試探歌沙蘭拜的內心,問問他到底怎麼回事,畢竟劉言並不清楚歌沙蘭拜的心魔具體是什麼,也就難以為他掃除破解。誰料歌沙蘭拜作為宇宙間少有的修氣大宗主之一,腦海中一旦被外來的強勢意識侵入,便立即產生強大的防禦力,劉言頓時感到眼前霧氣重重,如同置身難以形容之廣袤的數據迷宮中,隻得從其腦海中脫開,想幫忙也使不上勁,隻好靜觀局勢變化,再作打算。
然而這時的場內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怪物雙爪一撮,小颯早有提防,立即虛位側身,整個軀幹橫了過來,避開這兩爪的撕裂之災,雙手向下一探,就要轉過身來繼續攻擊,誰想到他的眼睛卻看到了一個深不可測的黑暗喉頭,那劍齒虎的血盆大口帶著極其惡心的腥臭殘酷至極地閉合,將他的整個腦袋和半截左肩齊刷刷地撕扯開來並咀嚼起來。
法橋大驚失色,空中打了幾個翻滾,滑到杜連涉身旁才厲聲說:“兄弟們小心!這東西不是一味的粗暴沒腦子!他剛才合並爪子就已經算到小颯的腦袋會接近小腹的劍齒虎口!我看咱們……”他突然覺得身邊的杜連涉毫無反應,頓時隱隱湧上一股荒誕的不安甚至悲痛,等他看清楚杜連涉僅僅是因為那象鼻巨蟒的牙齒輕輕咬了一下肩頭便迅速毒發身亡發臭,那怪物又再次迅猛無倫地攻了上來。
法橋和卓滿都驚駭萬狀,來回閃避,僅僅要害沒有受創,可渾身在這短短數個宇宙瞬裏已經遍體鱗傷,傷口的血液在劇烈的運動中來回交錯流淌,使得兩人的身軀如同在血海中沐浴一般,那兩雙本來晶亮的眸子已經疲憊不堪,也同時喚醒了古老的恐懼本能——他倆一直以為自己跟隨歌沙蘭拜的信仰南征北戰,早就與恐懼無緣了並認為那是屬於弱者和孩童的專利,卻沒想到童年時幾乎被黑暗粉碎掉的記憶再度燃著詭譎的怪異火焰複蘇,並喋喋地怪笑著,不斷撕扯著他們的膽量。
卓滿打起仗來不含糊,但本性靦腆,即便在這個時候也不好意思質疑歌沙蘭拜的判斷,法橋卻氣急敗壞地喊道:“三哥!我們加起來也不是它的對手!你看怎麼辦?”
他這話並沒有責備歌沙蘭拜的意思,如果歌沙蘭拜這個時候明確告知他們,自己選擇繼續隱藏身份,不出手相助而隻自保,那麼他們絕不抱怨,慷慨赴死,隻因為清楚孰輕孰重,戰爭比拚的除了軍事指揮策略的高明,也在比拚實實在在的有生力量的強盛,歌沙蘭拜作為偉大的格鬥家和革命導師,比他們四個手下甚至更多的人,都重要太多!
蓮澈在台下也皺起眉頭:“不妙……這東西很有策略,完全不是個失去理智的怪獸……”
塔頂上的將軍夫人看到局勢逆轉,己方大獲全勝,實在樂不可支,高喊起來,盡管話筒質量很好,完全不需要她高喊:“你們這幫宇宙裏的渣滓!現在總算知道厲害了吧?我這五獸魔王可不僅僅是組合怪物那麼簡單,他們在實驗之前也經過無數的戰鬥訓練,跟普通的野獸合成體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