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告訴你,我不是她,”冰渺一指誓羽,“你敢胡說一個字兒,你知道結果。”他抖了抖槍口,“說。”
“是……是……”甜教授隻得緩緩對準通話器,“這個……咳,那個……那個老四啊,你……”他陡然極快地吼道:“快來救……!!”
冰渺大怒,沒等他說完就要扣動扳機,誓羽眼明手快,上前一把將他撞歪,槍偏了準頭,轟然一聲射在了牆壁上。
“你瘋了?你是哪個部門的?”誓羽瞪著冰渺,“你不知道他是一級供貨商的直屬關係嗎?殺了他我們會前功盡棄!……你真是警察?說出你的警號!”
冰渺不置可否,隻是冷冷地說:“你這麼憐香惜玉,就沒想過他說全了以後上方的武裝飛船把炮口對準我們?”
“甜教授在咱們手裏,他們投鼠忌器,不敢亂動的!”
“他們是糖販子,利益至上!況且你怎麼知道這個甜教授就是一把手?”
誓羽被問住了,但她隨即鄭重地說:“還有個密道,可以從下麵走。這個礦井星球雖然廢棄了,但在第二次宇宙大戰年代用當時最先進的技術製造了堅固的地下堡壘和通道,目前仍然算先進,隻要不是軍艦進行攻擊,普通武裝飛船的炮火不會轟坍堡壘,很安全。”她又補充了一句:“我這裏有地圖,不是電子版的,上麵的飛船光腦探測不到,我們可以安全使用,但是——你得告訴我,你究竟是在執行什麼任務?”
冰渺沉默著,一言不發。陡然間,他手中白光一閃,一柄綠油油的飛刀射穿了甜教授的腦殼,那刀子顯然塗抹了劇毒,蟲類對劇毒並不敏感,但嚴格地說,一旦是相克的天敵蟲類,毒性的效果就顯現出來了,甜教授也隻掙紮了幾下,一頭紮在地上,刀子上的毒液似乎有強烈的腐蝕性,在接觸大腦後迅速燃燒起來。
誓羽大驚失色,她倒是沒見過這種技術,但顯然這是為了滅口,不讓甜教授的大腦數據被光腦提取複製,回憶出其生前的圖像來。
“你別急,”冰渺柔聲說,“我這也是怕他亂說,對你不好。你隻要在報告上將我略去就行,老憋混過去了,隻要沒有這個甜教授胡說八道,沒有誰會發現這裏麵還少了一個我。再說武裝飛船上的二級供貨商有的是,我跟了甜教授這麼久,知道他每次都親自參與交易,可見二級供貨商的老大並不是他,老大不會以身犯險,就算是那武裝飛船上也不一定有老大呢。我的意思是說,死了甜教授沒什麼關係,武裝飛船大批的俘虜都可以用來提審,他們的信息量比一個甜教授隻多不少。”說罷他頓了頓,充滿柔情地說:“我是不會不給你留退路的。”
“你真是警察?我不相信,我們的人手這麼短缺,卻負責這麼大一片區域,兩個臥底的任務重合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起碼不會出現在同一次交易中。就算上級真的發善心,打算保護我這個……這個亞特蘭蒂斯後裔,那又哪那麼巧合找到另一個亞特蘭蒂斯人警察來幫我?你說,你究竟是誰?星際海盜?工奴起義軍?還是……還是當初那位號召大家返回地球的聖人的組織成員?”
正在這時,頭頂突然傳來巨響,頓時強光大作,雷電轟鳴,僅僅十幾秒鍾一切就歸於沉寂。隻聽得上方有喊話聲:“武裝飛船上的糖販聽著,你們已經被我們的緝毒船包圍了,你們的火力是無法與我們抗衡的,立即繳械投降,是你們唯一的出路……”接著就聽到另一個聲音:“7號你還好吧?我們來晚了!”
誓羽沒料局勢來了一個大反轉,有些激動,忙不迭對著通訊器喊道:“是的長官,7號沒事,已經圓滿完成任務,請指示!”
“很好,你在下麵先等一下,特警馬上下來接你和押送俘虜……”
“沒問題長官,對了,我們還有一位……”
誓羽還沒等說完,後腦勺突然頂上了一把槍,口袋裏的地圖也同時被抽走。槍口盡管已經開過幾次按說應該溫熱,可誓羽卻感到一股徹骨的嚴寒。
她很鎮定,淡淡地轉過身,還沒等說話,卻看到冰渺的眼睛有點濕潤,她頓時撲哧一聲笑了:“怎麼?身份暴露了也不必流淚啊?你也算個爺們兒?別想掉幾滴眼淚就能打動我,你打死我也逃不走,況且我也不會放你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