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博最後讓心腹手下帶話給鐵翔,給他四十八個小時他安頓好那一萬多名群眾後,次日晚上八點跟隨軍車去見鋼穀最高領袖查爾?文瑞森。這讓鐵翔極度激動而又不安,盡管他並沒有表現出內心的劇烈震顫。為什麼最高領袖會召見自己呢?自己有這麼重要?雖然帶了一萬多人,但都不是戰士,鋼穀現在最少還有近千萬海陸空宇正規軍,還能把這區區一萬群眾看在眼裏?那麼難道是自己的手機被鋼穀的兩台超級計算機探測到了?這倒是真有可能!鐵翔不由得一陣惶然。
軍方給他安排的住所果真非同一般,連帶他、冼雨、溫啟泰、楊兆林等十來個主要的領袖級人物都住了進來,四人一屋,自己更是有個單間,這說明鋼穀的房子還是很多的,怎麼當初老百姓都抱怨沒房子住呢?盡管各項設施應有盡有,但鐵翔的手機會用振動的方式提醒自己——這裏充滿了各種隱匿得很巧妙的攝像頭,可見鋼穀並不放心自己。
他全靠手機,具體的雜活兒都要靠幹過辦公室的楊兆林等人安排,折騰了十多個鍾頭,才緊張兮兮地將這諸多難民安頓妥當。據說新來的難民都要去教堂聽神父講經,目前最出名的南神父抱恙在家,令由鋼穀軍方指定的神父們講“鋼穀版聖經”。
等到晚上七點多鍾,鐵翔才精疲力竭地回到床上,打開分給他的水果罐頭——由於是領袖級,破例給他們十來個人孕婦的待遇。由於長時間的饑餓,令他忍住了狼吞虎咽的念頭,上午九點和下午三點來鍾先分批吃了屬於自己那一天的四兩米飯供應量,等到現在才吃罐頭,這樣等於又多了一頓。不然哪怕他一頓飯吃掉四兩米一個罐頭,也完全不夠。
他吃了一小口,甜得不得了,心裏一陣快慰,真的好久沒吃到像樣的味道了,於是每吃一小口,都像口香糖一樣在嘴巴裏回味兩三分鍾。也就在這時,門敲響了,鐵翔愣了愣,把罐頭小心地放好,下床開門,其實他多麼盼望敲門的是鞠雪,不一定非要她進來大幹一場,隻要能陪自己說說話就成。鞠雪屬於比較豐滿型的,臉也相對比較寬,但五官端正大大方方,也是非常適合自己的。
誰料一開門,是個陌生的男子:“是鐵老大?”
鐵翔從沒聽過別人這麼稱呼自己,也是一愣:“你是……?”
“我是三王會的。我們會長請你到三王會領導的宿舍,談談事兒。”這人態度貌似拘謹,好像在盡量禮貌,但實際上骨子裏有種居高臨下的命令式成分。
鐵翔也聽出了味道,皺皺眉頭說:“三王會是什麼組織?我不清楚。我也不認識你們的領導,不想去。”
他剛要關門,那男子一把抓住門,硬生生地說:“鐵老大,你不要以為領著一萬多人就很牛逼了,告訴你,我們三王會是東亞大陸最大的民間義軍,人數是你們的幾倍,而且都是開過槍殺過活跳屍的人!現在東京的義軍群雄林立,在幾千萬人的難民營裏一呼百應,聲勢最大的就是我們三王會,可以算是義軍裏的盟主。我們會長請你去,已經是給你很大的麵子了,你得識趣。”
鐵翔忽然被激怒了,也可能是壓抑了很久,他確信憑自己這雙手目前的力量,不需要借助手機,也能掐死這個不自量力的信使。那男人見他眉宇間精芒大盛,明顯是起了殺心,也知道自己狂得有些過了,忙說:“鐵老大,兄弟我隻是個傳令兵,沒有什麼權力,奉命行事。相信你也知道,我們義軍隻有擰成一股繩,才能造成足夠的影響力,進而影響鋼穀的政策。你說是不是?”
鐵翔嗬嗬冷笑:“是有道理,但前提條件是要以你們三王會為尊,是不是?你告訴你們會長,想找我談,自己來。要不下次還是你或者是其他什麼人的話,隻要不是他本人,就別怪我手粗了。”
那人嚇了一跳,臉色略微有些發青,很不甘心地退了幾步,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