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雨一凜:“剛才那兩兄弟和我一樣……可卻被人折斷了胳膊,那說明……這裏麵也有和我一樣的人……”
溫啟泰前腳進門,她們後腳跟進,但不約而同地都呆住了。
溫啟泰看到了正忙著給整理工具的劉言,劉言忽然注意到他的目光,把頭轉過來,溫和地笑笑:“怎麼,您也認識我?”
溫啟泰怔怔地:“果然是你……除了你我也想不出別的可能……不管怎麼說,我得謝謝你救了我的表弟……”
鐵翔一把拉過溫啟泰:“哥,劉大哥他……失憶了。目前就能記起來,咱們是他兄弟。”溫啟泰剛想詫異地問“為啥咱成他兄弟了”,見鐵翔神色有異,頓時領會,也沒再多說。
鐵翔指著溫啟泰對劉言介紹:“我表哥。劉哥你可能不記得了。以前你讓我們盯住一個叫趙煉鋼的逃犯,因為他手裏有你想要的東西。我們倆抓住趙煉鋼,一頓胖揍逼他交出來,誰想到一個叫安洪波的家夥突然出現,這人也會特異功能,差點殺了我們倆,要不是你及時趕到幹死安洪波,我們哥倆兒你也見不到了。”他不知道劉言的記憶損傷到什麼程度,隻能半真半假地混雜著實際情況說,以免劉言聽出破綻。
正巧楊兆林也走過來,瞧見溫啟泰,朗聲說:“你也出來了?”但看到他穿警服,知道這其中有不少波折,很有可能也不是放出來的。不過眼下情況特殊,如果拆穿鐵翔兄弟倆,造成劉言的不信任,那對團隊整體沒什麼好處,好不容易有了一股凝聚力,絕對不能再人為地削弱它。
劉言見他們互相都認識,更添信任,欣喜地說:“大家既然以前都是老朋友,那就更好了,咱們一定要攜手共度患難。”
溫啟泰見他無論性格還是語氣都變得大不如前,有些詫異,但沒多說什麼。
楊兆林剛要招呼大家安頓新來的朋友,卻陡然感受到一股熱流在自己的左側,正要去瞧,卻發現一個溫軟的身軀已經撲到自己跟前,楊兆林這才看清她的臉。
邢若玫在警校和楊兆林同班四年,卻沒說過幾句話,盡管她無論樣貌還是成績都不錯,可總覺得在這位萬眾矚目的明星師兄眼前,就是個無人問津的醜小鴨,但經曆過異常血腥的生死搏殺,僥幸死裏求生之餘,卻意外地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心花怒放,也顧不得別的,直到死死地抱著楊兆林,感受到他身上灼熱雄渾的男子氣息,才撲麵紅霞,把頭深深地埋在楊兆林懷裏。
楊兆林當然記得這位一向在遠處含情默默望著自己的小師妹,本來他一心隻撲在尹心水這一棵樹上,但那早已成為過去,盡管即便現在他也並沒有對小師妹產生深沉的愛情,可在這異常混亂的時代,能有這麼一份真誠的情感恩賜給自己,他也彌足珍惜,於是一句廢話也沒多說,隻輕輕拍打著邢若玫的後背,撫摸她的頭發。
冼雨看得有些發愣,心裏一陣酸楚,似乎大家都找到了親人或者歸宿,而自己則仍然是孤單一人。她遠遠地瞧了一眼溫啟泰,這個比自己大十五歲的普通男人,在之前短短半天的相處時間內,令她隱隱產生了割舍不掉的情緒,她通過溫啟泰的隻言片語,也能了解到溫啟泰除了女兒和表弟,也沒有什麼感情的依靠。
這時她注意到了全場的焦點——劉言,便信步走過去,大方地伸手道:“你好,我叫冼雨。看得出來,我們是……”
劉言已經能感受到她的氣息,盡管有些稚嫩,但也在驚人地快速成長,於是略微詫異地說:“我們是同類。我能看出來。我叫劉言。”
冼雨舔舔幹涸的嘴唇:“你知道咱們這種人是怎麼形成的嗎?溫哥說你一定能告訴我答案。”
溫啟泰見劉言有些窘迫,忙解圍說:“事情出了點偏差。劉言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失憶了,暫時想不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暫時的,但是,”劉言對冼雨說,“咱們都會全力保護大家的,對不對?我覺得我們既然有這個能力,那這就是我們的使命。”
冼雨見他誠摯無比,深有觸動,說:“完全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