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這個時候,李董事長的司機喊了聲“小心!”一把推開李董事長,接著他就被一頭巨大的箭魚刺穿了胸部,箭魚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遊過來的,也精疲力竭,上岸沒來得及活蹦亂跳,轉瞬間就翻白了。眾人看到這荒誕的一幕,盡管驚懼萬分,卻仍有些糊塗,尤其是養殖出身的工廠領導們,他們知道這一帶海域是絕不可能出現箭魚的,這是個常識。
李董事長沒有膽量去惋惜忠於自己並獻身的司機,而是狂奔下小斷崖,一路又摔了幾跤,好不狼狽。
霍心焰忽然轉過臉,盯著身後的眾人,隨後用英語對忍海部說:“副部長閣下,你帶的這些遊客沒問題吧?”
忍海部愕然轉向他:“什麼意思?我你還不相信?他們都是我們總部員工的親屬,政治上是絕對過硬的。”他一向瞧不大上霍紫悠母女,因為傳說霍紫悠是全統的長老,殺死全統匪首安洪禹投誠鋼穀的,兩姓家奴,卻享受招安的待遇。除了掌握鋼穀最新科技的文瑞森本人,霍紫悠的肉搏能力號稱鋼穀最強,但對科學一竅不通,莫說與生化部敵對的機電部,就算是生化部內的基因專家們也都對霍紫悠剛來就身居高位並擁有管理專業學者的權力頗有微詞。
霍心焰轉而直視忍海部:“親生母親都不一定是真的。”他指的是自己的母親印鵑,可當然忍海部不會明白。
霍心焰旋即拍拍手,讓兩大客車的遊客們全都注視他:“各位,都安靜一下。正如大家所見,今天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故。也許你們看到的是,一條大白鯊襲擊了一位出色的企業家,一條箭魚刺死了忠於職守的司機。而我不這麼看。如果忍海部部長和我們這幾個生化部亞洲分部的同事及親屬們今天沒有來這裏,那也許大白鯊和箭魚也不會從太平洋甚至大西洋那邊專門來這邊殺人,它們,或者說它們的主人的目標,應該是我們。我想說的是,鋼穀統一全球是大勢所趨,不僅是政治的進步,更是科技和文化的進步。同時,也不存在完美到沒有任何反對聲音的政權,除非那是獨裁的。也就是說,那些隱藏在人群中,操縱猛獸殺人的恐怖分子們,你們這樣做除了繼續抹黑你們的組織,使之在與人性相悖的道路上愈行愈遠之外,對鋼穀的名譽不會造成任何負麵影響。不要把我們的寬容態度當成是你們擴充邪惡勢力的好時機,現在我可以給你,或者不止一個人的你們一個機會,站出來,承認自己的身份,等警察來把你們帶走。或者是由我來親自辨認,並現場處決我認為有罪的人,這是上峰賦予我的權力,你們深知。現在,請照我說的做。”
這時鐵翔已經快步跑上來,看清楚發生的一切,但他有過奇異而黑暗的經曆,也沒有像呂市長等一幹人嚇得那樣厲害,隻是不忍去看那司機的屍體。霍心焰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並朗聲問:“你是不是想說,我們一行人裏有恐怖分子?”
鐵翔本來就緊張被他這麼一問,舌頭更不大好使了,半晌才結結巴巴地說:“是……那個,是個黑人,我親眼看到的……是個穿黑T恤的黑人……”當然,那家夥也許早就換掉自己的黑衣了,就算沒換掉,黑T恤的黑人最少也有八九個。
霍心焰很滿意地回過頭:“那麼,就要委屈我們的黑人朋友們了。站出來,或者讓這位小朋友指認。但我再次提醒你或者你們,結果是不同的,一個隻是終身監禁,一個是當場處決。我給你們一分鍾。”
鐵翔暗想:“哥五年前都和你現在一樣大呢,我要是個小朋友你就是嬰兒,不就是有點關係麼,裝什麼逼?”但他習慣了心裏咒罵,麵上一點兒不動聲色。
一分鍾過去了,可誰也沒有站出來。霍心焰示意鐵翔上前指認,可那些黑人本來就分不太清楚,加上自己謹慎,不敢靠得太近,半天也沒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