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乾慌忙打電話給錢紅偉:“大偉你馬上回來!”
“我剛剛去取錢,正打算送過去……”
“你是中層幹部,不用你親自去!另找一個信得過的人吧!現在馬上帶幾個可靠的人,拿著‘家把式’!我這邊也出了事……你別多問!我現在在迎翠裏,馬上過來!等……等等!”秦伯乾狐疑地問,“你……你是錢紅偉嗎?”
“秦總,您怎麼啦到底?我的聲音您還聽不出來?”
“行了別廢話了,快來吧!”
他跌跌撞撞地下了車,向後退了幾步,不敢上前去看被自己錯殺的司機的臉,又怕他突然活過來,開車撞向自己。
阮世聰打開門,意外地發現摁門鈴的是南應龍,詫異之餘又掩飾不住恐懼:“你……你又來幹什麼?你上回劫持我的時候很多人都有看到,要是有人報警,對你可不好……”
南應龍打斷道:“我想見一見你的嶽父嶽母。”
“他……他倆受到的刺激不小,我想你還是等一段日子,等他倆情緒恢複了再來吧……”
南應龍沒理他,撥開門徑自走了進去,雖然他沒有用力,但阮世聰不敢阻攔。進入裏屋,南應龍見到佟父佟母癡癡呆呆地坐在破舊的長沙發上,黯然無神,另一處小沙發上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精幹男子,穿著一身筆挺的茶色西裝,裏麵的襯衣是純黑色,領帶又與西服同色,頭發梳得油光發亮。那人瞥見南應龍,也有點驚訝。這時,南應龍偶然瞅到那人身邊帶著一個黑色文件袋,裏麵鼓鼓囊囊,似乎裝著一筆大錢。
南應龍點頭對佟父佟母示意:“叔叔阿姨你們好,我是佟多的同學,上次來過,你們記得吧?”接著他不等佟家的人做出任何反應,就隨手拎起文件袋,那男子見他這麼無禮,眉頭一皺,嘴裏輕聲罵了一句含糊不清的髒話,就要起身奪回來。南應龍順手向他肩膀上一按,男人頓時感到有巨大的重壓狠狠地砸在肩膀上,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沙發翻了個個兒,那人拱到地板上,哆哆嗦嗦地爬起來,非常狼狽。
“這是什麼?”南應龍問那人。
“錢……”那人有些恐慌地回答。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拿錢來?”南應龍沒有拉開袋子,而是掂量了一下重量,“如果裝著百元一張的票子,應該是五十萬左右。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拿錢來?”
那人咽了咽哈喇子,吞吞吐吐地說:“我們是知味物業的,佟多是這位阮世聰先生的妻子,而阮先生在知味小區剛剛購買了一套房子,所以我們物業提供與眾不同的業主福利待遇……”
南應龍冷冷地說:“我聽說知味小區是個很邪的地方,幾乎每家每戶都有人過世,你們為什麼不每家都送五十萬?”
那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知味小區屬於煙州乾隆集團。據我所知,乾隆集團是以房地產為主業,恰好佟多與地產商經常有所接觸。而乾隆集團的董事長秦伯乾,是煙州黑道上最有名氣的人,是這樣吧?”南應龍揪起那人,“這麼說,殺害佟多,就是秦伯乾所指使的,是嗎?”
“我……不……”那人異常驚恐,一手亂擺,另一隻手卻迅速抄進兜裏。南應龍抬手將伸進兜裏的手一捏,裏麵一聲脆響,那人慘叫起來,伴隨著什麼東西被擠癟的聲響倒在地上。
“你們搞物業的,隨身還帶著槍啊?”南應龍蹲下,掏出了那把變成一團鐵皮的槍,“這東西不能用了。你把這槍帶回去給你的主子秦伯乾看看,跟他說,他可以在我找到他之前,盡可能地發揮想象力,猜猜他會有什麼樣的死法。他要玩黑的,本來不關我的事,但他實在不應該狂妄到認為自己可以隨便涉獵任何領域,更不應該奪走我最寶貴的東西,既然這樣,他隻能頂著那些執法者難以觸碰的偉大光環神秘地消失了……帶好你的髒錢,走吧!”
那人甫一獲得自由,扛起袋子立即跌跌撞撞地衝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