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詫異地望著他。
“不好麼?整個世界都屬於我們。”譚覺的聲音依舊冷酷而潮濕:“都別裝糊塗,我的意思很明白:隻要我們五人,現在立即死掉四個,那麼,剩下的一個,就是幸存者。”
曲思鵑有些不詳的預感,囁嚅著問:“你……”譚覺猛地從背後亮出那杆獵槍對準了自己。
大家都驚恐萬狀地呆住。曲思鵑費勁地擠出一個微笑:“譚覺,世界每天都在變化,你怎麼能證明明天的報紙上不會報道……那個幸存者搶救無效……在醫院死亡了呢?”
這句話使所有人的心一度陷入冰窟。譚覺陰寒徹骨地吐出了四個字:“為了生存……”
“嘭!”一聲爆響,曲思鵑的腦袋如同被開水燒爆的玻璃瓶,炸得片片飛散,腥紅狂濺,斜斜地倒了下去。
譚覺又補了一槍,羅香頭一側,肩膀被火辣辣的子彈擦過。她的恐懼令聲帶都拒絕發出尖叫,甚至暫時忘卻了痛楚。她略一清醒,馬上想要去扶曲思鵑,陳飛揚卻以超乎想象的速度一把拉過她,從陡坡順勢滾下去。
魯躍霖反應也很快,向馬路對麵跑去。譚覺再放一槍,隻是打到路邊的裏程碑,等到填好彈時,魯躍霖已經逃出很遠了。
陳飛揚拖著羅香,兩個人都是沒命地狂奔,眼淚和口水很不雅地淌了下來。大約跑了**分鍾,來到一處荒廢的工棚,兩人才停下,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羅香這才感到肩膀的劇痛,她隻能呻吟出短暫的一聲,便疼得伏在地上。陳飛揚急了:“小香,你忍著點啊,我們得盡快趕到警察局。也許沒有警察在,但我們要找到槍才能跟譚覺對抗!譚覺這小子,我早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披著人皮的狼!”
劇烈的痛苦在噬咬著羅香的神經,連思維都被折磨得斷斷續續。陳飛揚嚇懵了:“要不……我們去醫院?”羅香連點一下頭的力氣也沒有了,隻能用那雙哀怨的眼睛瞧著男朋友。
“飛揚?羅香?……你們在嗎?”
陳飛揚被這聲音嚇得打了個冷戰,他聽得出這是魯躍霖。魯躍霖又喊了一句:“我可以相信你們嗎?你們還能相信我嗎?”
陳飛揚側對著牆壁喊道:“我相信,想殺人求得生存的隻是譚覺!但是我覺得我們還是暫時分開比較好!”
魯躍霖的聲音藏不住事,他顯然急了:“譚覺是個書呆子,他對現實中的感情看得很淡漠,所以他才會失去理智!你以為我會像他一樣發瘋嗎?”
“譚覺他沒有瘋,更沒有失去理智!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仔細,他是在很冷靜地殺人!所以不論以前我們之間的感情多麼深厚,我和羅香這一生一世都不會再原諒他!”陳飛揚的語氣裏充斥了絕望:“對不起……我想我們分開的話,還能分散他的注意力,否則目標就太集中了,而且我們這樣弱不禁風的體質也會拖累你……你自己也要小心,譚覺聰明而且手裏有槍,千萬別種了他的暗算……”
魯躍霖有些感動,也有些遲疑:“我能去哪兒呢?我們三個人一起,力量還會更大一些……”
“別說了!我們不需要你!”陳飛揚心慌意亂地搖著頭叫道:“我說句實話,羅香受了傷,你現在要幹掉我們兩個,完全沒有問題。可你如果非要接近我們,那我們隻能認為你是打算要殺我們,請不要逼我……”他說是這麼說,眼睛卻在極不安分地四下瞄著,尋找可以使用的棍棒之類的武器。
魯躍霖的心情由驚慌變為憤怒,他沒有耐性再聽下去了,狠狠地一拳打在門上,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