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搜羅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除了幾張紙和筆,一無所有。 我決定爬上了懸崖,向下看看飛機墜落處還有沒有幸存者,否則我不敢接近飛機,怕它會像電視裏一樣發生二次三次爆炸,炸死想要接近它的人。
等我氣喘如牛地登上一處不算高的崖頂後,還沒等好好喘幾口氣,就又被驚住了:那懸崖下麵能看到的飛機足有二十多架!還有好多大小不一的船。它們不但式樣不同,且有的如我們的飛機一樣嶄新,有的則被植物變成了一個恐怖的古董。
驀地,我瞧見懸崖下亂石重疊的地方有一絲異樣的肉色,便急匆匆地跑過去看。在奔跑的過程中,我除了覺得肌肉拉傷過,沒有什麼不妥,我能完好無損的生存下來,正是這幾十萬分之一的概率成為現實,我不由得讚美老天爺——這是我第一次讚美,我多麼幸運!一種難以抑製的亢奮讓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等靠近了,我才看清楚那是“豆腐”,她當然有真名,但我不能說出來,就用網名替代吧。我發現她的小腿受了輕傷,整個人處在半昏迷狀態,連忙搖了搖她。見她還不清醒,情急之下就將她翻了個個兒,仰麵朝天,然後深吸一口氣,心裏不斷告訴自己:我是在救人!對準她的嘴巴就灌了下去,啊……!!我第一次接觸到女性的嘴唇,多麼柔軟……!感覺太美好了!我拋開這些雜念,一連幾次,接著又壯了壯膽子,使勁擠壓她的胸部。她濕淋淋的衣服粘在身上,美好的曲線一覽無遺。我不知如何才好,被那溫軟的彈性弄得心髒狂跳,幸虧她慢慢清醒過來,不然我一定也暈過去了。
這是現實。豆腐沒有像電視上那樣狠狠一耳光把我扇開,雖然我的行為她應該能理解,可她多半是因為一點兒力氣也使不出來。等她看清了周圍環境並迅速明白了我倆的處境之後,淚水忍不住大瀉下來,不過她畢竟受了傷,神誌難以集中,想大聲哭出來,卻做不到。
我扶起她說:“你在這裏等著,我再去找找,看看還有沒有幸存的人……”
除了豆腐,最終我找到了三個女同事:韭菜、辣椒和麵條。她們都是昏睡著,在不同的方位,其中受傷最重的是“辣椒”,右手的中指和無名指都斷了,疼得始終昏迷,我給她簡單地包紮了一下,防止傷口感染,但在這個與世隔絕沒有醫療的島,隻能落下殘疾了。除此之外,飛機上的其他乘客,包括我們餘下的鄰居科室的同事,還有領導“灌漿包”,都和飛機尾巴一起消失在海中了吧……
我看過很多荒島幸存者自立更生的故事,可前提是他們總有從墜機和沉船中搬運下的有用物品,而我們的飛機已經燒成一副骨架。就算島上有大型動物,我們也沒有什麼刀槍去捕獵,萬一有凶猛的肉食者,我們更無法抵擋。一旦長期沒人發現我們,待到了冬季,我們這些單薄的衣衫根本抵禦不了嚴寒。我們必須在冬天到來之前離開!現在要做的就是尋找飲用水、製作簡易工具捕獵和防身、迅速著手修建大木筏,早日出海。
四個女同事都陸續醒來,可沒有一個哇哇大哭活著驚恐過度,而是不約而同地抱著雙腿,下巴靠著膝蓋沉默不語。我想,可能她們跟我一樣,心理已經被慶幸占據,而非痛苦,畢竟我們還有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