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遠揚記得當時的舒雲淺臉上那抹淡然的神情,他從沒有懷疑過舒雲淺對司青衡的感情,而這也是他一開始決定讓舒雲嫁給司青衡的原因。
她從不埋怨也從不怨恨,這樣的品格在現在這樣一個物欲橫流的時代已經是不容易了。
“阿衡,雲淺很不容易,爺爺希望你可以珍惜她,還有維亭,你該清楚爺爺說的意思。”
看著司青衡從書房出來,她迎上前。
難得司遠揚能看看自己的重孫子,舒雲淺便讓嶽晴芳和孩子留在了老宅。
回去別墅的路上,紀樂很認真的開著車,舒雲淺望著司青衡臉上的沉色,心裏隱隱預感到司遠揚一定和他說了什麼。
“爺爺,和你說了大哥的事了吧?”
司青衡聽見舒雲淺這麼說,便扭轉頭看著她,舒雲淺一隻手撫上了司青衡的大手,“雖然我不清楚大哥在我的案子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可我也不會原諒他的,隻是不想去在乎,所以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可畢竟大哥也是我們的大哥,一切就都交給法律吧!”
舒雲淺其實清楚司青衡哪怕真的想要對司維亭做的決絕,可到底他心裏還是顧念著那份感情的。
兩個月後,司維亭的案子也判了下來,在舒雲淺的案子上他做了偽證和策劃了舒彥林的車禍,數罪並罰被判了十五年,而這十五年也已經是最低的了。
舒雲淺一直在法庭上旁聽,榮桓在退庭的時候,也找到了自己。
“看你的氣色,應該是過的很幸福了。”
薑瑜的事情讓舒雲淺對榮桓的印象並不好,可自己的事情,他竭盡全力,她也清楚他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個壞人。
“我還欠你一句謝謝。”
“不需要,你該謝謝的是衡,如果不是他堅持你無罪,我也做不到那麼竭盡全力的。”
榮桓隻留下了這樣一句話,便離開,而從這天開始榮桓也去了美國,很少在回中國了。
從法院出來,舒雲淺想回別墅的,但榮桓的話一直徘徊在她的腦海裏,她還是把車轉了個頭,去了盛世。
彙鑫醫院現在的複健設施比兩年前的設備更要先進,半年,司青衡的腿雖然不能用力,但知覺還是有的。
可是,輪椅還是避免不了的。
紀樂知道舒雲淺去了司維亭的庭審,而他自己也是剛從霍輕輕的庭審現場回來。
這兩個夫妻也真是共患難。
“輕輕,她……”
舒雲淺心裏即使想要做到完全的不在乎,可她還是不能做到完全的無視。
“她隻是被判了五年。”
五年,舒雲淺聽著紀樂說著,她也隻是莞爾一笑,可五年對一個女人也是個很大的數字了。
舒雲淺敲了敲門,裏麵,聽見司青衡的聲音,才推門走進去。
“我回來了。”
她走進辦公室,望了望整個辦公室,她還是選擇坐在了司青衡的對麵。
可是,這卻引來司青衡的很不滿。
語氣嚴厲的說道:“坐那麼遠,是怕我吃了你。”
話落,司青衡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種戲謔。
舒雲淺也顯然已經習慣,訕訕的笑了一下。
“說正經的,我想去看看輕輕。”
“不許。”
“我就和她說幾句話,五年,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也不短了。”
看著司青衡要站起身,舒雲淺還是先一步的站了起來,走到了他的跟前,趴在了他的腿上。
“青衡,她是你最美好的存在,所以我想就在她那裏終結掉,五年之後,我不想她的人生裏還有你。”
司青衡很享受舒雲淺這樣的霸道。
“把江山也帶上,讓她清楚,她自己做的事情,應該要學會承受。”
舒雲淺抬起了頭,看著司青衡,雖然司青衡那麼說,可她懂,她隻是想讓霍輕輕在重新出來的時候,有個人等著她。
江山從醫院出院之後,便拒絕了所有與外界的聯係,隻在混色生活。
段明輝也勸過了他很多回,卻沒有效果。
舒雲淺在段明輝那裏得到了江山的地址,找到了他。
昏暗的休息室,彌漫著煙草的味道,讓她整個視線也都受到了限製。
“你怎麼來了?”
江山並不友好的口吻,舒雲淺也並未太在意,她也隻是一臉平素的說道:“我找你是想帶你去見霍輕輕。”
聽見霍輕輕的名字,舒雲淺看著江山的臉上還是閃過一絲的情緒,可到底沒有太多的反應。
“輕輕被判了五年,如果你愛她,就應該讓她知道,她不是孤獨的,該讓她明白有些愛,是值得她真心對待的。”
舒雲淺來到了監獄,這也是她時隔了半年,再一次回到這裏,那些的苦辣,她現在看來都已經留在了心裏。
雖然,隻有幾個月,可有些東西經曆了也不是割舍就能割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