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輕輕勾著嘴角,很從容的站起身,“我可以作證,因為那天我恰巧和一個同事在酒店樓下的咖啡廳談事情,正好碰見陳宇恒和舒雲淺一起到了樓上,但因為時間的關係我並沒有跟上去,為了不影響酒店的正常秩序,又因為要排查防火設施,才看到的記錄。”
霍輕輕頓了頓,說:“但為了保密我並沒有透露客人的信息,但至於是誰拍下的就要問舒雲淺小姐,是不是因為某種目的和陳宇恒苟合呢?”
霍輕輕故意的引導了一下,她心裏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相信,但就目前的局勢,她不認為自己說的這些話隻是蜻蜓點水。
榮桓沒想到霍輕輕居然說出了這一點,到讓他未曾在之前尋找證據的時候發現,現在也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可作為身經百戰的優秀律師,榮桓自然也很清楚自己應該怎麼做。
“剛才原告的證人說自己是恰巧到的酒店,那你能不能拿出你到酒店證據,如果拿不出來就是刻意的在引導,也就是偽證。”
霍輕輕怎麼可能拿的出來,她也隻是找了個借口,但榮桓直接說出了關鍵,也讓她的心裏有些忐忑,但表麵卻還是很平靜的。
這是一個不公開審理的案件,所以並沒有太多的記者,但法庭裏的事情,司維亭通過信號傳播是可以看到的,所以當霍輕輕說完那些之後,他便讓子川用最快的速度去做了準備。
隻是一會兒,就發送到了霍輕輕的手機裏。
霍輕輕還在思考要如何應對,正好聽見了手機發出的震動聲音,拉開了屏幕,她嘴角微微上揚,把手機遞給了身邊的律師,“尊敬的審判長,我的證人本是覺得這隻是一件無關重要的事情,不想解釋太多,但被告律師既然想要證據,我們是可以拿出來的。”
之後,他把手機給了書記員。
看著屏幕出現的記錄,榮桓也隻是一刹那的荒神,但馬上又開始整理思路。
舒雲淺隻是很平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當榮桓把目光投給她的時候,她也隻是搖搖頭,已經沒有必要了,霍輕輕的身後人太多,而且針對自己的人也不會少,所以這個案子最後的結果也可想而知,她已經看到榮桓的努力,她也不願讓他在為自己辯護了。
榮桓看到舒雲淺略帶從容的表情,也似乎看到她有些鬆懈的模樣,知道她不想在繼續下去,可是他不能,一旦被法庭認定了霍輕輕說的這是真的,那麼舒雲淺的時間會被追加的,司青衡都已經和自己明確的說過,榮桓必須也要盡力。
“尊敬的法官,我覺得對方律師出示的證據毫無說服力,任何的證據都要是實實在在的,而對方律師隻是單憑一個手機裏的一張紙就判定,我認為這不能作為證據來指控我的當事人。”
如果在霍輕輕拿出證據的那一刹那他有一絲的措手不及,而現在他冷靜下來,卻篤定她手裏的證據隻能是臨時的,有了這一點的肯定,他便不需要慌張和無從應對了。
當法官問了對方律師需要確鑿的證據,即使他如何詭辯,也無法現在拿出和手機上一樣的紙質證據,也就是說即使是真的,這也不能作為可以指控的有利證據,當眾審審議之後,覺得證據說服力太輕薄予以駁回。
霍輕輕看著對麵的榮桓,真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要為舒雲淺辯護。
從早上八點到中午11點,整整四個小時,舒雲淺沒有說一句話,而榮桓也經過了四個小時的激烈爭鬥,最終迎來了審判的結果。
當法官宣布起立,所有人都同時站了起來,舒雲淺最後被判了一年零六個月的服刑期。
對這樣的結果舒雲淺已經知足了,而霍輕輕聽到這個結果心裏雖然不是特別痛快,但想著有一年的時間,她覺得這就是個機會。
等退庭之後,榮桓在舒雲淺被帶走的時候,追上去,說:“對不起。”
舒雲淺沒有覺得榮桓有道歉的必要,她覺得這個時間與她來說已經很少了,而榮桓為自己所做的她都看在眼裏,他反駁了霍輕輕的證據亦然讓她看到他做了最大的努力,她也不是不懂,罪名越少,就會判的越輕,而最終認定自己一年零六個月的,還是和陳權那個見麵以及那份誣陷自己的收購案計劃。
“沒什麼對不起的,還是我要謝謝你。”
舒雲淺對榮桓笑了笑,說。
看著舒雲淺淺被帶走,榮桓心裏也有了一份悵然感,從法庭出來的最後一個人就是榮桓,而霍輕輕看到他出來,推開了車門,榮桓剛走到最下麵的台階,就被車門攔了下來,“榮律師,我們好久不見啊!”
霍輕輕話語裏的嘲諷,榮桓如何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