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青衡不急,坐在一旁眼眉輕挑地看著舒彥林,他想的沒錯,舒雲淺果真是瞞著舒彥林做的股份轉讓的決定。
翻看著文件,看著上麵舒雲淺的簽字,遲遲地沒有移開視線。
腦子裏這幾天的疑惑,也豁然開朗了。
那天突然接到一筆五千萬的支票,他還在想是誰能夠如此的大方,現在看見了轉讓書,他什麼都了解了。
隻是他弄不明白,司青衡本可以用他手裏的東西威脅著自己,又為何親自見自己?
“舒先生,看完了,您女兒的名字您應該是最清楚的。”
一句舒先生立刻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剛才女婿慈孝的畫麵轉瞬消失了。
既然司青衡變了態度,舒彥林也沒有好臉色,手裏的文件放到了桌子上,雙手交叉落於膝蓋上,挺直了了身子直接問,說:“二少,想和我談什麼?”
“想和舒先生談一筆生意。”
“生意?”舒彥林反問。
紀樂拿出一份招標的文件,放在了舒彥林的麵前,司青衡語氣平和的說:“招標的項目就是司家在北郊的那塊地,我需要用您的名義得到這塊地。”
舒彥林拿起標書,大致的翻了翻,之後又扔回到了桌子上。
“這是你們司家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
舒彥林感謝司遠揚曾經給他一個機會,讓舒氏有了現在的成就,可是他也僅限於此,厭倦參與到司家的事情當中。
司青衡看出舒彥林的眼裏有些抵觸,也清楚他做事一向清楚明了的原則。
“舒先生,您放心,隻是我們兩個人的合作,不包括其他人。”
他清楚司青衡的氣度和魄力,也知道舒氏和他合作,是一個對未來發展不錯的契機,要不然也不會默許了舒雲淺和司青衡的結婚。
但真的若要與他合作,舒彥林覺得還是要慎重。
“我答應你,我會認真考慮招標的事情,三天之後我給你一個答複。”
既然舒彥林說給他三天,司青衡也情願等他三天,要是他真的直接答應,他也該考慮換個人合作了。
“好,我期待您的答複。”
舒彥林想到了舒雲淺,他已經很久沒看到她了,不知道她怎麼樣,在這個問題上,是最讓他擔心的。
“二少,雲淺她過的好嗎?”
司青衡也猜到,舒彥林疑慮了很久,沒有開口的原因,也是要問到舒雲淺的。
他自然也明白一個做父親的心情,他是不是也應該告誡舒雲淺回家的事情,弄的好像是自己不讓他見父母一樣。
“爸爸放心,她一切都好。”
舒彥林心裏雖然有些懷疑司青衡的回答,可現下他也不好在問出口。
好與不好,他又能怎麼做,既然女兒已經嫁給他,一切的後果都應該是舒雲淺要承擔的。
本來是留給女兒在以防萬一的時候的一點儲備,如今想瞞也是困難的了。
他隻能再想辦法了。
看到舒彥林望著桌子上那份轉讓書發呆,司青衡攪動著咖啡,一際清脆的響聲,拉回了舒彥林的心神,“爸爸放心,隻要我們能合作,舒氏還是會像現在這樣,而您依舊會是舒氏董事長。”
舒彥林心裏想的很明白,換言之,他就必須要答應和司青衡的合作。
司青衡婉拒了舒彥林送他到電梯口的好意,怎麼說他們名義上也是女婿與嶽父的關係。
到了地下車庫,紀樂把司青衡扶到車上,自己也回到司機的位置上,開出了舒氏的大樓。
一路,司青衡都緘默。
他很少會把視線落到窗外,也看到了一個樸素的倩影,他沒看錯的話應該是舒雲淺。
他叫紀樂把車停在了一旁,看著她的背影,眼神晦澀。
紀樂不明白司青衡叫他停車的原因,也就是隨便的望向外麵,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清了清嗓子,問司青衡說:“先生,需要我叫夫人上車嗎?”
紀樂很習慣的叫著舒雲淺夫人,也是司青衡默認的,在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他還是能看出司青衡的眼裏還是有舒雲淺的,就比如現在。
他會因為舒雲淺把一個小朋友扶起,然後拿出兜裏的糖遞給他,看著他的母親牽著小朋友的手離開的背影,嘴角露出會心的笑容而注目。
但看到小男孩又重新跑回來,遞到她臉頰上的一吻時,他不期然的也望了望司青衡,隻見他的臉色陰暗了下來,說出來的話低沉了很多,“開車。”
紀樂跟在司青衡身邊這麼多年,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就代表著他很生氣,可是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舒雲淺。
紀樂認為司青衡對舒雲淺隻是一種習慣上的占有,他可以欺負她,但別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