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吊的人生總是豐富多彩的,經常會伴有天降橫禍呀、飛來橫禍之類的意外,高飛站在七環外的一處道口,卻怎麼也找不到那輛爆胎的貨車。
“啪!啪!”
兩個鹹鴨蛋從天而降,摔碎在高飛的腳邊,飛濺而起的鴨蛋油崩到了高飛的嘴角,新換的褲子上濺的斑斑點點,可是把他嚇了一大跳。
“尼瑪……誰呀?”
掃視周邊好幾圈,卻發現人跡皆無連個鬼影都沒有,不可能是哪隻鳥直接生蛋……
“我靠,你別走!給我下來朝老子道歉,不許跑!”
幾十米的高空上,一架米黃色的動力傘正在盤旋,某某樓盤的廣告條幅鮮豔奪目,不知道是故意惡作劇,還是飛行員自帶的午餐,不過已經意識道惹禍的飛行員已經開始加速逃開。
“臥槽你個大爺,你站得高就欺負老子,等哪天你下來……”
“啪!”
額頭上又遭到一物重擊,高飛眼前一黑金星亂冒,兩腿發軟撲通就坐到了地上。
“真特麼的準啊,你個王八羔子,砸死老子了,早晚讓我找到你報仇!”
高飛一摸額頭濕乎乎的都是血,爬起來對著倒車鏡一看,正腦門上有個一寸多長的口子,急忙從車上拿出急救包止血包紮。萬幸的是傷口並不太深,血很快就止住了,估計也沒砸壞骨頭,高飛在車上常備著急救包,不然弄個發炎感染也夠他喝一壺。
“證據、凶器,我得報案,你跑不了……”
捂著腦門高飛開始在地上尋找砸他的凶器,肯定上邊有那個飛行員的指紋啥的,真要是報案,咱們必須得有證據才行啊!別看高飛幹的是流動補胎的髒活苦差事,但也是重點大學四年磨煉出來的,要不是出了意外,沒有拿到畢業證,不然早就進哪個大公司當白領了。
一顆核桃大綠色的石頭,靜靜的躺在路邊,上邊還沾著高飛的兩根頭發和血跡,絕對是凶手作惡的凶器。
“媽的,還挺精致呢!”
撿起綠色石頭,高飛舉到眼前仔細看了看,這時候手機鈴聲響了。
“小飛呀,我說你生意還做不做,哥哥這等你半個點了,再不來我可叫別人啦!”
“啊,平安路口啊?我靠,我到了安平街了,您等我,馬上就到!”
著急生意腦袋上的口子頓時不疼了,高飛補一條胎熟人一百,生人一百五,比其他的人都要便宜點,就圖個薄利多銷費點力氣多掙倆錢。他是承包修車店的流動補胎車,除了每個月五千的承包費之外,其他的費用也都是高飛自己的,負擔比那些租租車司機一點不輕,每天睜開眼睛就是錢。
折騰了半天已經下午四五點鍾了,高飛把車開回修車店放好,得趕緊去吃點飯,晚上拉渣土的大貨車最多,也是他補胎生意最忙的時間。
“小茹!給哥來碗炸醬麵,多放蔥多放醬,再盛一大碗麵湯給晾上。”
“哎呀,飛哥,腦袋讓門框夾了呀,怎麼還用上創可貼啦,用我給你抹點大醬消消毒不?”
“什麼門框夾的,你咋不說驢踢的呢,再說被馬蜂蟄了才抹大醬呢,利索滴趕緊煮麵吧!”
高飛一屁股坐下,心道小茹最近說話越來越好聽了,越來越有禮貌了,今天居然一個髒字都沒帶,看來欠的三十多碗麵錢該結一回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