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馮恨水,你究竟在哪裏啊?”我憤恨的扔下了手中的筆記本,大聲的喊道,連綿不絕的山穀裏久久回蕩著我的聲音,
“阿強,什麼都不要說了,我們趕緊離開這裏吧,以後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想了,抓捕馮恨水的事情就交給我去做吧!你回你的家鄉找工作吧!但願你的將來不會因此受到困擾!”楊文龍撿起地上的筆記本,“證據都在這裏,法律會製裁這樣的人渣!”
“文龍,這是什麼?”我從地上撿起一張發黃的相片。
“我看看!”楊文龍接過相片,緊緊的盯著相片上的人看,半天才緩緩的張開了嘴巴說道,“這就是那個張春山的相片,也就是那個馮恨水!這下次好了,通緝令的相片都給我們準備好了!”
我看著相片上的那個人,相貌平平,小眼睛塌鼻子,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隻是嘴角有一顆碩大的黑痣比較有特點,這種人從身邊擦過都不會看他第二眼,可是由於沾染了太多的血腥,那雙小眼睛裏透露出一股邪氣,我的腦海裏深深的印下了他的模樣。
我們搭著順便車坐上了回程的旅途,沒有在安水縣城下,直接奔赴了武序市,我用僅有的300塊錢,給楊文龍買了一張回西安的火車票,而我買了到上海最便宜的火車票後隻剩下20塊錢了,我捏著火車票不禁和楊文龍相視一笑。
“兄弟,很高興認識你!”我向楊文龍伸出了右手。
“是我感謝你才對,你不但救過我的命,而且還幫助我找到了這個該死的家夥!”楊文龍緊緊的握住了我的手,“這是我的號碼,如果抓住那個該死的家夥我會和你聯係!有空來西安玩!”
“好的,再見!”
“再見!”
我和楊文龍各自轉身進入了不同的檢票口,踏上了各自回程的道路。
火車是那種最慢的悶罐火車,到上海還需要很長的時間,一路上我無暇顧及沿途掠過的風景,隻是心中泛起無限的漣漪,來的時候我們是四個人,回去的時候卻是我孑然一身,孤獨和悔恨不斷的泛上心頭,我長歎了一聲,幹脆閉目休息。
一覺醒來的時候,火車停靠在一個小站,車上的人來回的走動,我有些煩躁,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透過車窗向外看去,我突然看見一個老頭在向我不停的揮手,我有些納悶,靠近車窗睜大了眼睛一看,那個老頭竟然是來時在火車上遇到的那個有陰陽眼的老頭,忽然一陣風沙彌漫過去,他的身邊多了一個白衣服的女人,那個體形,那個氣質分明就是梅玉玲,老頭斜著眼睛看了看邊上的梅玉玲,忽然老淚縱橫,衝著我大聲的喊著,雖然有窗戶隔著,但是我依然看出老頭的嘴型是“謝謝,謝謝!”
火車再次緩緩的開動了,我把視線離開了窗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個老頭究竟是誰?好像他與梅玉玲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也許他是梅玉玲的父親吧,那也真難為他了?為了給女兒複仇,他也煞費了心機!可憐的老人,他也許不知道他的女兒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經曆了幾十個小時漫長的旅程之後,終於火車停在了上海火車站,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能夠活著回來,我看著那密密麻麻的高樓大廈,和魔障中的沒有什麼兩樣,隻是覺得活著的感覺真的很好,我從火車上下來,剛剛踏入地麵的一瞬間,我想到了夏雪。
我捏緊了手中僅剩的二十元錢,走向了火車站的公用電話聽,給夏雪的手機撥了個電話,可是電話裏傳來的卻是“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我又給夏雪的家裏撥了個電話,可是接電話的是一個陌生的聲音,說夏雪的一家早已搬離了住所,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
我放下電話筒,隻覺得一種孤獨的感覺油然而生,在這個東方第一大都市裏,我舉目無親,心裏落寞的很。
看見背著大包小包穿梭不停的民工,他們都是來這個城市裏淘金的,也許說是混口飯吃,雖然很吃力辛苦的樣子,但是大人小孩都來了,倒也十分和諧幸福,這讓我想起了老家的親人們,我要回家看看他們。
我的家鄉在安徽的一個小村莊裏,離上海並不是十分遙遠的距離,但是需要車費,雖然我全身還是穿著何大軍給的那身破舊滑稽的衣服,路人紛紛投來鄙夷或者可憐的眼神,但是我依然不會放下僅有的一點自尊去乞討。
我是步行回學校的,我想起也在學校念書比我低一年級的表弟葛飛,可以向他借一點回去的路費,可是上海實在是太大了,從火車站步行到學校整整花了我三個小時的時間,到達學校門口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喂,你是幹什麼的?走開,不準在這裏乞討!”校門口的門衛已經換了,竟然把我當成了真的乞丐。
“你好!我是上屆剛畢業的學生,我想進去找老鄉有點事情!”我看了看身上穿的衣服,苦笑了一下,趕緊向門衛陪著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