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燼璃不置可否。
薄初辭長歎一口氣,當然不可能了,隻道:
“我不跟你皮了,想想再過一會兒,你就能被包圍了,我還是得等著你活著回來。”
陸燼璃略一頷首,轉而看向那些人。
那些黑衣人倒也客氣,不等陸燼璃問話,他們主動說道:
“來對國師討要一樣東西。”
為首的人又補充:
“我們對公主和郡主沒興趣。”
陸燼璃聞言,眼底劃過一絲了然。
他這麼一說,他就明白了。
對公主和郡主不感興趣,那是因為他們不想傷了她倆。
那派來的人就可想而知了。
薄初辭因為方才答應陸燼璃的先將腿軟的瑟樂帶離現場。
劉嬤嬤這時候倒也殷勤,見薄初辭在幫著她家主子,也忙摻合著瑟樂。
瑟樂驚魂未定的從地上爬起來,轉而看向陸燼璃,眼眶微紅,楚楚可憐地喚道:
“國師,我好怕。”
陸燼璃壓根就不想理她:“怕就離遠點。”
吃了個憋,薄初辭忍不住笑了出來,瑟樂這時候還不忘了瞪她一眼。
兩個人退離了戰場。
祁言也已經守在了陸燼璃的身邊。
大戰似乎是一觸即發,各自都是劍拔弩張的狀態。
薄初辭伸著脖子瞧著戰況,見那些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而劉嬤嬤與瑟樂已經在一旁休息,劉嬤嬤給瑟樂上上下下的仔細檢查。
並在旁邊喋喋不休的道:
“公主,您傷到哪兒了沒有?您身上哪裏可疼?”
瑟樂臉色蒼白,反而看向薄初辭:“你倒是清閑。”
這時聞言挑眉,回首看向她:“什麼意思?”
瑟樂冷笑著說:
“國師護你護得緊,方才見到的人,他也是第一個要護著你,現在出了事兒,你離得道遠,你那麼凶,怎麼不去幫國師擋劍?”
“那你愛國師愛的死去活來的,怎麼不說也幫他擋箭?”
薄初辭彎著唇,雙手抱懷譏誚的道:“哦,對,我忘了,咱們的這位公主是個看自己的命比別人的命重要,嘴上說好聽的話,說是可以為了國師赴湯蹈火,可結果呢,出事你不還是要第一個先跑?”
瑟樂一怔,仿佛被戳中了心思,蒼白的臉色繼而上了一抹血色:
“我要你管,我是公主,你是郡主,尊卑有別,擋箭也是讓你擋上去!”
“是嗎?”
薄初辭聞言倒也不惱,笑容可掬的,俯下身來靠近她:
“這戰場上,尊卑有別有用還是有身法有用,你要不要跟我試一試?”
他話音一落,瑟樂忽然想起來,曾經劉嬤嬤被薄初辭傷了的事情。
憋了半天,她隻哼了哼。
“我可不要跟你這種野蠻人比。”
薄初辭反唇相譏:
“野蠻人現在護著你,也是野蠻人把嚇得屁滾尿流的你給帶下來的。”
她斜斜將瑟樂一望,見她臉色尷尬,冷笑道:
“所以在這種時候,你還是閉上你的臭嘴吧。”
瑟樂一震,屈辱的咬住了牙,劉嬤嬤這時候偏不樂意了:
“郡主,你這是怎麼跟我們公主說話?信不信奴婢將這話彙報給皇上?”
薄初辭煩躁的擰起眉,遠見有侍衛朝他們走來,她當即快速走到侍衛身邊,趁其不備抽出侍衛手中佩劍,直指劉嬤嬤的喉口。
瑟樂驚魂未定,看見這一幕,又嚇得一聲尖叫。
而劉嬤嬤也頓時蒼白的臉,頓時想起半年之前,她曾經也傷在薄初辭手中那一次。
本是來保護兩個人安全的侍衛,乍一見到這種時候內哄的,嚇了一跳,忙勸解道:
“郡主,還請您放下劍,別傷了公主!”
薄初辭將手中的劍打了個彎兒,收攏在手中,十分自然。
“我們公主都嬌貴,我怎麼會傷了她呢?”
眾人聞言都鬆了一口氣,卻又因為她的話而提起膽子來:
“隻是我瞧著公主身邊的這位老嬤嬤,那當真是年紀大了,說話做事不穩妥,惹人不喜歡。”
她眼裏迅速的攏上了一種殺意:
“不如我就將她殺了,討本郡主個清靜吧?”
眾人聞言瞠目。
還不待他們,將她手中的劍攔下,忽見薄初辭抬起劍來,在空中一揮,鮮血從夜中迸發出來。
咚一下,好像有什麼東西滾落到腳邊,又被薄初辭順腳給踢出去了。
眾人驚詫轉身,這才發現他們身邊不知什麼時候衝過來個人。
而被順腳踢出去的竟然是一顆人頭!
而方才郡主那一回隻是為了將襲擊上來的刺客殺了?
而且她出手就將那人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侍衛驚魂未定,那心中曾經被謠言而對博薄初辭起的那些壞印象這會子蹭蹭蹭的往下降。
瑟樂縮在了一團倉皇尖叫,劉嬤嬤也嚇了一跳,緊緊抱住瑟樂的身子,用手捂住瑟樂的眼睛,對著薄初辭吼:
“你若是嚇到公主了怎麼辦?”
薄初是半張臉濺上了滴滴血漬。
順著袖子往下抹,聞言淡漠的朝她一望。
那眼中的殺意駭得劉嬤嬤竟有些後悔。
“其實我不介意把你殺了,讓她害怕的更徹底一點,劉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