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一怔,搖了搖頭,卻也笑了:“我倒是比較怕你恨我,因為這件事情說出來的時候,我也不能確定。尤其是看著你的樣子的時候,我也在懷疑我究竟有沒有做過。”
薄無埃道:“那既然有人要讓你逃走,你又為何不走?”
楚辭說的也很坦誠:
“但是我想想不想得起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態度,如果我真的逃了,那就證明是我做賊心虛。”
薄無埃抬了抬嘴角:
“那倘若這件事情真的是你做的,你又會如何。”
她挺直腰杆,答的脆生生的。
“皇兄讓我如何,那便如何,如果證據確鑿,斷定是我做錯了,那就是我錯了,我絕對不會多言一句。”
“好。”
薄無埃痛快起身,側目看著她。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他拂袖離去,再不多言一句,將門重重關上,人影在門口停留了片刻,想來是留了幾個人在門口看著。
她看著門口那如兩根柱子一樣挺直的身影,不禁想,薄無埃到底是相信她呢還是不相信她呢。
但是想完這事兒,她就笑了,她自己都不相信這個身子有沒有做過什麼錯事兒呢?她又憑什麼要求旁人相信她?
隻是。
她眉心緊蹙,想到了尋露那個時候慌慌張張的樣子,他是跟自己也算是最親近的人,他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是女扮男裝,出了事兒,他第一件事就是想讓自己跑。
那看來,薄無埃母妃的事應該是跟她脫不了幹係。
倘若真的確定了,她是真正的殺人凶手,薄無埃又會如何對她,而她真的要乖乖的等著最後的通達下來嗎?
薄無埃又會怎麼做呢?
.
“王爺。”
馬車緩緩行駛在王宮中的方向上,鍾靈皺著眉,躊躇不定的看向簾子。
“王爺,奴才認為你應該適當的離太子遠一些。”
薄無埃坐在車內,聞言抬眸,麵無表情:
“為何這麼說?”
“外麵的人都說太子當初就是因為想要討他母妃的喜歡,才會故意設計陷害娘娘,倘若真是這樣,那太子的又怎是那種好心腸的人,王爺您心地好,可卻不能容忍,那樣的人一直在你的身邊呀,奴才知道這話奴才不該說,可--”
隱隱的怒意從馬車中傳出來,讓鍾靈止了聲音。
他眉心緊蹙,垂下了頭。
“本王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這說三道四?”
車內,薄無埃擺弄著自己隨身帶的佩劍,修長的手指勾過那上麵精雕細琢的紋路。
“嗯?”
鍾靈渾身一震,隻恨現在在馬車上不能讓他磕頭:“奴才失言了,還請王爺恕罪。”
他想了想,又琢磨了一個新的話題,想轉移他的注意力。
“王爺,奴才突然還想起了那位宣國太子,現在還住在咱宮中呢,現在宮中多變故,他回宮之後若是多說了幾句話,豈不是會影響不好?”
“不會有變故,他回宮之後也一句話說不出來。”
薄無埃的聲音無一絲波瀾。
鍾靈不解:“為何?”
老皇帝病重,攻玉王以下犯上,太子竟曾犯下彌天大錯,殘害後宮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