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戚靈穿過大門,大廳裏邊不規則地擺放著各式石質、木質雕塑,最令人矚目的是東南角的銅質“龜鶴遐壽燈”。燈高五尺有餘,鶴喙之顛燃著一簇平穩的青色小火苗,勉強照亮了大半個底層。連接至兩樓的樓梯,在屋中心位置成螺旋形直通而上,稍通風水的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這樓梯犯了風水的忌諱,可“洞天閣”主人卻絲毫不介意,派人在樓梯下方用玉石盆,盛八分清水置之,以和風水之忌諱。
順著盤旋梯而上,一個放滿了書本的環形書架貼牆而合,藏書量可謂是汗牛充棟,幾乎每一層都放滿了書本,部分書籍緊緊塞在一起,頗有些擠扁之勢。書架周圍有些昏暗,僅天花板上幾點幽火,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環形書架北角放置著一個紅木小茶幾,茶幾旁有著一張古舊的藤椅,藤椅上躺著一個身影,身影上方蓋著一塊毛毯…
“師父,靈兒回來啦!”
“唔…攜常人於鬼市?非也!非也!”那人影並未掀開毛毯,就冒出幾句話,讓葉玄臣驚出一身冷汗,他一直小心翼翼跟在戚靈身後,連聲都沒吭一下,對方怎麼知道還有一人?
“他開陰陽眼了,而且是很少見的單隻開眼哦。”
戚靈話音剛落,那身影猛得起身,毛毯順著身體滑落。毛毯下是一個少年模樣的清秀孩子,、一頭銀灰色的頭發,連眼瞳也是淺灰色的,像極了動漫裏出來的人物。讓葉玄臣詫異的是,那灰發少年著一套白袍,袍子上鑲嵌著銀色的邊線和似火焰的圖樣,比電影中的白袍法師甘道夫,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到那少年打量著自己,葉玄臣有些緊張,畢竟戚靈叫這少年師父,誰知道這“少年”多少歲了,這裏分情況超出他的認知,感覺自己在拍電視、電影一樣。
“右陰陽瞳…靈髓之上封印之物…靈兒,此乃汝之所為?”
“師父,那隻鬼我收不了,殺不掉,還是用了你給的符篆勉強封印的…”
聽到師徒倆的對話,葉玄臣明白自己為什麼在家躺了一個禮拜,起來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原來搞了半天那隻女鬼還在他體內,想起那晚被女鬼附身的無力感,葉玄臣內心泛起一陣恐懼。他連忙向戚靈的師父求救,也管不得對方長得比自己年少,一副強行乞討的即視感。
“莫慌~莫驚~”戚靈的師父輕輕拍了拍葉玄臣的肩膀,葉玄臣心頭的恐懼瞬間全消,一股清流遍布全身,頓時精神百倍。
“這…”葉玄臣吃驚地握著拳頭,他從小到大都沒感受到過,自己如此的精神。
“怎麼樣?”戚靈笑得很燦爛,像個孩子一樣,葉玄臣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竟是呆了。
“美…漂亮…”
“漂你個頭啊!我是說你自己感覺怎麼樣!?”戚靈紅著小臉嗔道。
葉玄臣這才緩了過來,吃驚地看著自己身體的變化和感受,驚歎道:“太神奇了,生活裏日積月累的疲勞一點都沒了,這不科學啊!”
“科學?當人們信仰科學,獨樹一幟,拋棄其他學術時,那麼…科學本身就變成了迷信!華夏先秦時期,諸子百家之時,那是何等的波瀾壯闊!…小夥子,諸子百家你知幾家?”灰發少年仰頭長歎,不再之乎者也,說起了大白話,話中充滿了深意。頓了幾秒他又向葉玄臣問了個問題。
“啊?哦…有儒家…道家…法家…墨家…陰陽家…縱橫家…唔…嗯?不好意思啊,我曆史比較一般…”葉玄臣抓了抓腦袋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