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仆人端著茶水上來了,敬宣正聽甫力說到緊要處,被他一打擾,不耐煩的伸手去拿茶杯,不料卻偏了一點,將手抵在了盤子上,一下便將盤子打翻,茶水全倒在了他的身上。
敬宣勃然大怒,喝道:“拉下去,重打十大板。”
仆人趕緊跪下,哀求道:“大人,饒命呐,剛才是大人自己不小心,打翻了盤子,真的不關小人的事啊。”
他不說還好,一說更讓敬宣來氣,怎麼,你還敢怪在我的頭上,怒氣更盛,喝道:“他娘的,你這個賤人,做錯了事,居然還敢怪在老子身上,真是反了,來人啊,把他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打死了就拿去喂狗。”
甫力見狀,不但不勸,反而說道:“城主大人,這個死賤奴,也太可惡了,出了事就往主人身上推,要他何用,一刀剁了算了。”他知道敬宣的脾氣,當然會順著他的意思,煸風點火。
其他幾名同謀都也紛紛責罵仆人,欲死之而後快。
敬宣本是軍人出身,脾氣本身就暴烈,聽甫力如此一說,把手一揮道:“這死賤奴,不長眼,死了也是活該。”
這時,幾名執法家將已經進屋,敬宣喝道:“拖下去,往死裏打。”
幾名武將如狼似虎的把那名仆人拖了下去,但其中一人剛好是這仆人的親戚,於是向其他人求情道:“幾位兄弟,這人是我親故,大家手下留情,留他一命,如何?”
那幾人到底是朝夕相處,不看僧麵看佛麵,於是答應了他,棍棒揮下,隻往吃痛但不致命的地方招呼,待打得他昏過去後,便佯當他是死了,回報敬宣道:“城主大人,賤奴已死,如何處置?”
敬宣把眼一瞪,喝道:“還用來問我嗎,隨便找個地方,扔了。”
幾名武將得令,便用馬車載著仆人,出了城主府,出去之後,自然是那名家將請客喝酒,他自己卻把那名仆人悄悄的送回家去。
這名仆人叫阿大,他是這名家將的堂姐夫,家將架著馬車,急馳而行,來到他家,一進門就大叫道:“堂姐,出大事了,快來。”
堂姐趕緊迎了出來,一見堂弟肩上扛了個人,大吃一驚,問道:“阿弟,這人是誰?”
家將歎了一口氣,將他放下,堂姐這時才看到是自己的丈夫,已是奄奄一息,哭道:“阿弟,這是怎麼回事,你姐夫他是怎麼了,誰把他害成這個樣子?”
家將道:“先別問了,你快去把郎中請來,把他救活了再說吧。”
堂姐急忙出了門,找來郎中,經過一番救治,阿大終算醒了過來。
郎中走後,阿大看著家將,一行眼淚滾了出來,家將忙道:“姐夫別哭,隻要命撿回來了,其他的都好說。”
堂姐追問道:“阿弟,到底是誰把阿大害成這樣?”
家將有些為難,因為敬宣到底是一城之主,位高權重,就是自己也隻是在他手下討飯吃的一名小小家將而已,如何敢跟他作對。
堂姐看了看阿大,哭道:“你向來性格溫和,不知這次是那個凶殘的家夥,竟然害你的性命,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家將知道堂姐性情剛烈,敢說敢做,怕她出事,於是道:“阿姐,這件事就算了吧,不要再追究了,算是我求你了。”
堂姐聞言,心中一驚,突然看著家將道:“聽你說話的意思,這個人莫不是城主?”
家將忙道:“不是不是,我怎麼都沒說啊。”
堂姐道:“阿弟,人活一世,就是一口氣,阿姐隻恨身為女兒身,不能立功做官,你們身為男子漢,怎麼畏畏縮縮,遇事瞻前顧後,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他?”
家將聽她說得如此硬氣,更是不敢實言相告,這時,阿大一口氣緩了過來,他上氣不接下氣的道:“蘭兒,算了,我們惹不起躲得起,這不,我沒事了,就不要再追著不放,這讓阿弟也為難啊。”
堂姐聽他二人如此說,那還不知道是誰害了自己的丈夫,她還真有一股普通男兒沒有的氣概,隻見她憤憤的把桌子一拍,喝道:“這個殺千刀的敬宣,平時貪贓枉法,老娘一個婦道人家也管不了,現在居然敢害我老實丈夫,真是可惡之極,看老娘如何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