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項墜困身聽秘聞(2 / 2)

他挑眉笑了笑,“怎麼?我這魔族太子吾辛,來作使者,你還嫌父王怠慢?”

停了半晌,淵亭的聲音帶了一絲疑惑和慎重,問道:“蒼桀派你來,所為何事?”

那吾辛生了一雙桃花眼,眸中如有秋波,笑起來有種色如春花的極美。他含著笑,伸手撚起胸前的一縷白發,卻陰陽怪氣地歎道:“父王說你一定會來,我還不信,”說著,又搖頭晃腦一番,繼而又感慨道,“戰神淵亭,清心寡欲守了天界五萬年,真真不知,卻是個情種……”

這個我愛聽,趕忙將耳朵湊過去,卻聽淵亭一聲厲嗬:“廢話少說!”

吾辛居然十分乖覺,不讓說便住了嘴,隻把我一顆心撓得奇癢無比。

“若隻是說些廢話,便不奉陪了!”淵亭語氣不善,說完轉過身就要離開,卻聽身後傳來吾辛極具誘惑地一歎:“若你舍得,走便走吧。”

他這不著頭腦的一句,直讓人疑惑,可是淵亭卻意外停了下來。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沉默了半晌才終於轉過身子,向好整以暇的吾辛冷冷地說道:“你想說什麼?”

“五百年前……”吾辛含著笑,隻說了這幾個字。

我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來,可是等來等去,終是沒等到後文。卻聽淵亭帶著一股厲氣的聲音,在頭頂嗡嗡地響起:“你在威脅我?”

魔族在三千五百年前的封魔之戰就龜縮了回去,結果還被施下了重重結界。五百年前,可沒聽說那時魔族與天界有發生過什麼衝突。看來是一段不為人知的秘辛了。

我小小的八卦之心,有了小小的滿足感。

吾辛卻不顯驚慌,依然如帶春風地笑了笑:“不敢,小王僅是奉了父命,對戰神的過往實不感興趣,隻是父王許下一諾,若戰神淵亭願對我族網開一麵,父王保證會讓戰神你了上一樁心願。”

“做夢!”淵亭應該是從牙逢裏擠出了這兩個字。

吾辛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不錯,以一人換取天下,是做夢,隻是不知戰神可願將這夢做上一做?”

淵亭沉默了。

吾辛也不急著說話。

若大的山坳空曠寂靜。

我的心也跟著吊了起來,衝著淵亭的下巴,不顧一切地大聲叫道:“淵亭你個混蛋,真是看錯你了,人人都敬你是個大英雄,好神仙,人人都崇拜你,誇讚你,你若敢跟魔族勾結,出賣天下人,你就是頭豬,大蠢豬!……”

我的聲音在這小小的項墜結界裏不斷的來回衝撞,震得我是七葷八素,可是淵亭那廝卻還是不為所動。看來,我的聲音是被鎖在了這法陣裏,他根本聽不到。

叫了一陣,我也累了,他即聽不到,我也懶得理會。隻是心中對他的印象,從天上高高在上的戰神,一下子跌落到了叛徒,罪人的位置上。

嘖嘖的咂了幾下嘴,心中五味雜陣的又是一陣鄙夷。

淵亭沉默了許久,這終是個極難下的決心。又過了半晌,終於聽到他磨著牙的聲音響起:“……好,我答應!不過,要讓蒼桀親自來見!”

我的心咯噔一下,涼了半截。暗暗為那些正在爭戰魔族的天將們掬了一把同情的淚水。他們的主將都叛變了,可想而知,戰場會變成怎樣一副慘烈的模樣,又有多少無辜的仙將們要祭上性命了。

吾辛露出一個得意洋洋的笑容,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我知道,那還隻是一道虛影。看來魔族想從眾目睽睽之下混出結界並非易事。

在吾辛消失之後,淵亭騰上了半空,他繞著整座大山四處巡弋起來。我不知道他想要幹嘛,最終他還是一無所獲,隻低低咒了一句:“狡猾!”

沒過多久,有天將傳聲而來,淵亭隻得趕了回去。

果然如吾辛所說,魔族退了兵,天兵天將也收了兵器,除了駐守天將外,多數撤離了些處。淵亭忙會軍務,便回了營陣休息。

他猛地躺倒在床,我在項墜裏跟著顛得三尺高。

終於可以安靜了,我默默地思忖著,既然淵亭與魔族勾結,想必不日魔族衝破結界,攻入天庭也不是意外之事。隻是先前魔王一句預言,讓我心中仍是十分不快。

所幸事情始作俑者不是我,這樣一想,心情又好了起來。

可是算算日子,離我魂飛魄散已沒剩幾日,心情又不由得焦急起來。不知道淵亭為什麼要把我這遊魂困住,但是他既然不顧天下蒼生與魔族勾結,就決不會安上什麼好心,一時之間又心生怨氣,鼓著腮幫子將他爹他媽一一請出來問候了一遍,心頭這才稍稍解了恨,一閑下來,我抱著頭又開始冥思苦想著如何才能從這勞什子項墜裏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