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盛凜色,“末將不敢。”

雲棠站起身,說道,“苗疆一族,毀我糧草,傷我良將,此仇不報,不共戴天。”

“將軍……”孟盛脫口而出,眼眸裏閃著激動。

雲棠看著孟盛,“雲七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將軍可願隨我殺入苗疆營帳殺了敵將,為我大安將士報仇!”

孟盛驚得瞪大眼睛,“可將軍方才說……”忽然頓住,馬上明白其中緣由,緊拱雙手,“是!”

雲棠提醒,“隻有你我二人,察吉爾非等閑之輩,此一番去有可能有去無回。”

孟盛表情冷冷的,將頭深深埋著,但鏗鏘的聲音傳來,“末將誓死追隨!”

入夜,未曾驚動任何人,雲棠和孟盛神不知鬼不覺潛伏在苗疆營帳外。孟盛壓低聲音,“將軍,我們何時動手。”

“等。”雲棠聲音亦是低低的,“現在比的就是誰有耐心。”

“將軍是說察吉爾未必不知道咱們會來偷襲。”

雲棠點點頭,“察吉爾非庸碌之輩,此時怕也知道萬將軍已無大礙,料想到咱們會來偷襲。”

“那……”

“你我進入營帳後,隻刺殺目標,其餘一概不論,盡量不要打草驚蛇。察吉爾雖警惕,也到底是凡人,凡人總有鬆懈的時候。”

從入夜至天微微亮,雲棠孟盛共伏在苗疆營帳外三個時辰,見時機已到,雲棠衝孟盛點點頭,二人魚貫而出,身輕如燕,眨眼間至察吉爾營帳外。

雲棠衝孟盛示意,率先進入營帳,孟盛殿後,察吉爾和衣躺在床榻之上,未待雲棠靠近,已警惕的醒了過來。隻是他先前徒手接了陳鬆的箭,手已受傷,雲棠又是高手,一時落了下風。

雲棠根本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可憐威風凜凜的察吉爾將軍此時如喪家之犬一般,被雲棠打的毫無喘息之機。

雖已盡量壓製,但打鬥的聲音還是驚擾了守衛的將士。孟盛一人之力拚死抵抗苗疆的士兵,不讓他們進入營帳。

察吉爾吐一口血,雙目猩紅,雲棠一柄劍使得出神入化,不待時機又是一劍。

“將軍!”苗疆將士見察吉爾已身負重傷,頓時如打了雞血般,孟盛劍術再好,架不住他們人多勢眾。孟盛再也防不住,頓時,苗疆的人將雲棠和孟盛圍在其中。

“將軍!”孟盛高喊一聲。和雲棠背對背,孟盛看一眼雲棠,“將軍沒事吧。”

雲棠搖頭。

察吉爾被人護在身後,冷恣的眸射出殺人的光,“給我殺,今天誰也別想活著出去!”

越來越多的將士將雲棠和孟盛團團圍住。孟盛已殺紅了眼,不要命似的反倒一時唬住了苗疆的人不敢上前。

孟盛回頭對雲棠說,“將軍先走,我殿後。”

“不行!”被雲棠拒絕。

“將軍。”孟盛大吼出聲,“再不走,就算咱們把他們都殺光了,自己也活不成了。”

“不行!”雲棠再次喝斷孟盛,接著趁孟盛不設防,一掌推出,居然愣生生將孟盛推出戰圈。

“將軍——”戰圈外傳來孟盛嘶聲裂肺的吼聲,他拚命想重新殺進來,可苗疆的將士將戰圈圍得如鐵桶般。

雲棠被圍在其中,“給我殺——”傳來察吉爾惡狠狠的聲音。

戰士們聽見軍令卻麵麵相覷,未曾有人敢上前一步。因為他們麵前站著的是赫赫有名的戰神將軍,他們曾無數次在他手下吃虧,無數次聽過他是怎麼殺敵無數、戰功赫赫,所以一時間,即使他們圍住了他,曉得他再厲害不過是做困獸之鬥,也不敢動手。

雲棠一聲淺笑,徹底激怒了察吉爾。

察吉爾從手下手裏奪過武器,長槍點地,直衝到雲棠麵前,一聲“你去死吧——”

忽然間所有人、所有聲音都仿佛消失了般。

半空中再次傳來孟盛嘶聲裂肺的吼聲:

“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