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想象常笑繼續孑然一身的身影,也不敢想象常笑身邊有其他人陪伴的身影,古越的心很疼;心疼常笑的孤寂,心疼他無法陪伴常笑的命運。
給他充分的時間思考,常笑靜靜等著古越。
良久後,古越抬頭凝視常笑。
“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她什麼,她不懂。
“對不起,明明無法給你一生,還與你糾纏,以後不會了”,手攥成拳頭,古越其實想收回說出的話。
身為演員裝都裝不出來,古越笑得那麼假,“常笑笑,你一定要找到幸福”。
他放棄了,心裏微微不舒服,但這何嚐不是她的目的,“謝謝”。
猛然轉身,古越不敢看常笑,“你休息吧”。
看著房門一點一點的關上,常笑眼裏慢慢充盈,鼻子一酸;卻極度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一切都是她自己選的。
確定三樓無人,回到房間的古越頹然靠牆坐下,以手掩麵,忍不住失聲痛哭。
演過多少場哭戲,加起來都不比此刻的悲傷。
原來一個男人最無能的事情,是不能給在意的她想要的幸福。
到此刻,古越也沒思考過,他對常笑是不是愛情。
手機鬧鈴響起,常笑起床。一宿的情緒修整。還好,沒有開始,沒有付出,不算受傷。
三樓古越門前,深呼吸後敲門,老樣子無人應聲;推門而入,常笑打開手機手電,對著古越的眼睛照了照,再輕聲,“古越,該起床了”。
床上的人應了一聲,常笑過去開燈,並帶門出去。
慢慢睜開雙眼,看著房門,古越心裏空落落的,他好想看到常笑的臉。
相當默契,常笑和古越齊齊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般,假模假樣過著自以為的正常日子。
別扭,杜朝陽找不到第二個詞形容常笑和古越之間的互動。
和杜朝陽取盒飯回化妝間,常笑將其中一盒的角瓜夾到另一盒盒飯裏。
“笑笑姐,不喜歡吃角瓜”,杜朝陽其實是隨口一問。
專心夾角瓜,常笑沒想那麼多,隨心一答,“古越不愛吃角瓜”。
喔,他還真不知道。“笑笑姐,很了解胡帥的喜好嘛”。
略微思考,常笑淡然一笑,“我是他助理,他是我領導”,說服杜朝陽其實也是在說服她自己。
盒飯裏的飯還剩很多,常笑便因吃不下,不吃了。“朝陽,我吃完了,去裏麵睡會”。
“怎麼還剩那麼多,胃腸炎還沒好,要不要回去休息”。
“昨天晚上遊戲有人帶,多玩了一會,太困吃不下”,不管困不困,她胃口確實是不好。
換場回化妝間吃飯,古越沒見常笑,馬上問杜朝陽,“你笑笑姐人呢”。
“補覺呢”,然後杜朝陽改問古越,“胡帥,你不吃角瓜嗎”。
“不愛吃”,說著古越還搖搖頭。
眼睛放大,杜朝陽沒多事,按照他的經驗,感情的事,不適合外人摻合。
趁杜朝陽扔垃圾時間,古越快步到常笑身邊,見她呼吸平順,還真睡著了。
溫馨從容,此刻靜好,古越很享受這種感覺。
聽到腳步聲,古越又快步坐回原來位置。
進來的人不是杜朝陽,是林子安。
“查到了,這是我私下影印的一份陳誌禮公司的財務報告,找可靠財務看過,其中有大批款項,出入很大”。
說著林子安將文件遞給古越,古越看過後,把文件放到一旁,看著林子安,意思好像在問,你怎麼還不走。
夢裏聽到陳誌禮的名字,常笑本能警覺,迷糊中認清是林子安的聲音,然後聽到他話裏的內容,常笑強迫自己清醒。
精神醒身體沒醒的常笑本想站起,卻隻能站起後馬上坐下,緩解肢體不協調。
馬上起身,古越快步到常笑身邊;林子安神情黯然,也緊隨其後。
顧不得眩暈感,常笑對身前的兩人,“你們在查陳誌禮”。
“怎麼了”,回來的杜朝陽,看到古越和林子安圍著常笑,以為常笑不舒服。
“說話啊”,語氣嚴厲,常笑隻關心古越和林子安查陳誌禮的事情。
同常笑談過三年戀愛,林子安讀得懂常笑的語氣,“笑笑,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林安康,我知道你今非昔比;古越,我也知道你家世厲害;我謝謝你們在意我,為我報仇;如果你們為了我著想,我求求你們,隨陳誌禮自己去吧,他遲早會出事的,不用我們費心”。
“常笑笑,他手裏有你的把柄,還是你早知道些什麼,對不對”,古越從常笑話語裏聽出漏洞。
卻不敢往下細想,若是陳誌禮手裏有常笑的把柄,常笑差點被陳誌禮那什麼,還能是什麼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