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梅海咄咄逼人的追問,林子安無法回答。
答什麼都是錯,林子安責怪自己最初沒有去深究答案。
若不是愛,那是什麼。這句話一聲聲敲擊著林子安的內心。
此刻說難過,是的他很難過;此刻說後悔,是的他很後悔;此刻想遍千萬種,都不如同常笑認錯挽回她來得重要。
他錯的太多,選擇錯誤是錯中之錯。
想通後,林子安謝過梅海相告,說是要去找常笑解釋,然後看向杜朝陽。
眼前情景有些模糊有些放空,聽完梅海的話,杜朝陽內心翻江倒海。
想到某次談論新聞時,常笑淡漠的說著:一個人若是想反抗,總會想到辦法,人有忍耐的潛力,也有魚死網破的決心;又想到某人解釋的,那種情形,她很弱做不到。
他自嘲起來,那日反駁常笑時,大概常笑也在心裏,像現在他自嘲一樣的嘲笑他吧。
他並不讚成每個人都如同常笑這般選擇,隻是世間應該允許另一種倔強的可能性,無關對與錯,隻是選擇。
被點名,杜朝陽慢慢起身,略作思考,同梅海告別,他領著林子安往C23別墅出發。
兩輛車子先後到達C23別墅門口。杜朝陽車子在前,他下車後快速的走到旁邊小門然後進入再鎖門,留剛下車看情況的林子安愣在原地。
話說古越抱著沉浸在悲傷中木呆呆的常笑到停車場,本意是將常笑放在副駕駛的,可不說話的常笑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就是不肯鬆手。
又是勸又是哄不見效果,權衡下,古越選擇打車。
抱常笑進入出租車,讓常笑順勢趴在自己懷裏,除了古越告訴出租車司機師傅到達地點,和車子行駛的噪音,安安靜靜的。
很明顯感覺到他胸前的衣服,被淚水陰濕。
出租車停在C23別墅門口,在古越和司機師傅結賬的時候,常笑主動從古越懷裏出來。
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常笑想打開車門下車,可任憑她如何用力,車門也打不開;見此,古越從另一邊下車,然後跑過來為常笑打開車門。
如是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常笑走到進入別墅的小門,卻被小門的台階絆倒。跟在常笑身後的古越眼疾手快,扶起她。
不敢再讓常笑自己走,古越扶常笑進客廳沙發坐下,而常笑脫力支撐不住側著躺下。
看起來累極了的神情,尤其是眼睛始終在半睜半閉狀態,卻不斷堅持著,讓眼睛是睜著的。
將手中的水杯放進常笑房間,古越到客廳,麵對此時的常笑他有些不知所措。事實上,他早想安慰常笑的,可實在不知說什麼好。
剛想對常笑說什麼,可一看到常笑眼角還在流著的淚,古越又犯慫。
無奈,古越抱起常笑,並放到她自己的床上。
為常笑蓋好被子,古越想給常笑留些獨處時間,轉身的瞬間,發現他的衣角不知何時被常笑抓住。
眼神裏終於帶著幾分意識,常笑微微幹澀的張口,“別走”。
用力的點頭,握住抓衣角的手,像是哄著小孩,古越哄著常笑“不走,我就在這陪你”。
一段時間後,聽到聲音,確認常笑睡著,古越悄悄的鬆開常笑的手,並為常笑蓋好被子後,到客廳看到回來的杜朝陽。
不住的歎氣後,杜朝陽將梅海對林子安說話的錄音放給古越。
總體來說,梅海說的很清楚,古越也明白很多,對常笑心疼的無以複加。
“朝陽,幫我查下陳誌禮身家,還有林子安身上的所有合約”。
“已經在查,晚上我再跟進下,明早保證能拿到手”,說完杜朝陽眉頭緊鎖,像是在思考。
看出杜朝陽的猶豫,古越以為他會勸自己注意下陳誌禮是否與古家有關係等,歎氣,“朝陽,有話直說吧”。
“唉,其實劇組傳出笑笑姐懷孕的時候,陳琦聽到風聲,有讓我查過笑笑姐背景。然後除了她需要知道,還有一些事情我是有意隱瞞下來。再加上這半年和笑笑姐相處不錯,而且她一直不對我們說,我沒多事”。
聽杜朝陽這麼說,古越心裏咯噔一下,他直覺杜朝陽接下來說的事情,他會更心疼常笑的。
歎氣再歎氣,杜朝陽長長舒氣後開口,“其實,笑笑姐的父母去年十一車禍去世了”。
“你說什麼”,雖然說出的話意思是沒聽清,但古越心中早已了然。
難怪她很少提家裏的事情,難怪她偶爾說到爸爸媽媽都用父親母親代替,難怪她對閨蜜視若珍寶,難怪她對未來總是茫然不確定,難怪她一直在計較別人對她付出;是因為不去說不去想不會覺得傷感,想是為了不留牽掛,是為了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