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淵挑眉,語氣中帶了一絲傲然,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帝君…用如此自傲的語氣說話。
我不禁咧嘴一笑,調侃道:“帝君如此絕色容顏,凡人當然看不得。”
開了酒壇,斟滿一杯,遞至他身前。
他無奈一笑,舉盞淺飲。
我兀自倒了一杯,清香酒氣縈繞肺腑,淡淡餘味在口腔內徘徊。
這杭州美景不著濃墨,如略施脂粉的清秀少女,酒水亦是清甜幽淡,如山水間一汪清泉,沁人心脾。
“帝君,你能與我講講…璿璣麼?”
飲罷一杯,我頓了頓,問道。
離淵抬眸:“想知道?”
“嗯!”
那畢竟是曾經與離淵最是親近之人,他們之間有著我不曾參與也參與不了的過往…
我抑製不住心底的渴望…想知道,他們之間的事…
“璿璣乃玄女一族之後,吾受其母所托,收其為徒…”
……
過了半晌,不見離淵再說話,我嘴角抽了抽:“…就這樣?”
離淵蹙眉,望著我:“還要怎樣?”
我:“……”
默默飲酒,斜眼瞄了他一眼,離淵似是對我的目光很是費解,他問道:“怎?”
我無奈歎息一聲:“帝君你真應該多和司命學學!”
離淵不解。
我沒好氣的哼唧兩聲,道:“你這講故事的能力…奇差無比!”
他道:“事實便是如此,還當如何說?”
‘璿璣乃玄女一族之後,吾受其母所托,收其為徒。’
這確實是是事情,我無法辯駁,可是…明明那麼蕩氣回腸纏綿悱惻的故事,被他這麼一說,毫無劇情可言。
比起司命寫在命格簿子中那些狗血到無法容忍的故事,離淵適才所言,光是情緒便沒有到位…聽得我啼笑皆非…
然而,帝君大人…似是不懂這些。
我幽幽一聲長歎,指望離淵將事情講清楚是不太可能了,重點是,將我心底想知道的事情講清楚是不大可能的。
所以,隻能我自己慢慢問了:“那帝君,你收璿璣為徒之後便帶她回瓊華了?”
“嗯。”
就不能多答一個字?
我撇撇嘴,繼續問:“璿璣…在瓊華呆了多久?”
“三千年。”
“隻有你與她麼?”
“嗯。”
聽到離淵的肯定回答,不知為何,我心底湧上一股酸意,三千年的時光,二人朝夕相對,麵對帝君如此清絕之姿,也難怪璿璣會心生愛慕。
“帝君當初不收我為徒,是因為璿璣麼?”
“你希望吾收你為徒?”
“當然不是!”
我立即否認。
做離淵的徒弟,是我想都未曾想過的事情,在瓊華之時,我便拒絕了師父的提議。
一方麵…是不想做拂幽的徒弟,生生矮他一頭…雖然後來拜應延老君為師也差不了多少…可是隻要想著叫拂幽師父,我便覺得怪異。
另一方麵…便是不想受師徒名分所累…畢竟,我去瓊華,本就‘另有所圖’…
“那為何還要糾結此事?”
我:“……”
望著離淵淡然的神色,我竟不知如何開口。